此河名叫清河,因为人工导流扩宽的缘故,流经这里,水势十分平缓。
水面波澜不兴,清澈如镜,倒映着一栋栋临水阁楼,和旁边垂落的杨柳。
一条条五彩画舫和楼船,连成一排排,泊在清河两岸。
此时还是白天,但也有三两游船,犁开波浪,在清河之上缓缓前行。
船头之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手摇折扇,迎风而立,故作骚包地念着各种蹩脚诗词。
想要吸引两岸阁楼上,女子们的注意。
尽管大冬天,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鼻涕长流,依旧乐此不疲。
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番场景,不时换来两岸声声银铃般的娇笑。
也有一些女子,早已见惯风月,性格大胆泼辣。
一边骂着臭穷酸,一边说着‘姐儿包养你’等混话,拿着各种小杂物,向河中砸去,激起朵朵浪花。无忧。5uzw。
也不知道,是真在嫌弃这些‘风流才子’。
还是,暗示晚间来一场偷偷摸摸,瓜田李下。
惊得那些才子们,慌忙以扇掩面,嘴里说着有辱斯文,脸上却喜上眉梢,洋洋得意。
一群衣冠禽兽!
总之,平康坊的青楼里,似乎汇聚了天下最出色的女子。
无论美貌、身段、才情,只要真想,都能找得到,在整个大炎朝,都是极负盛名。
也只有东面宁州的十里秦淮,才可能和这里一较高下。
千百年来,这里的十里香风,不知熏醉了多少文人骚客,达官显贵。
走在到街上,随处可见,两旁的楼阁高耸,雕梁画栋,花灯飘摇,朱帷漫卷。
比之寻常的大街,要奢华太多。
阁楼之上,偎红倚翠,这些莺莺燕燕,手持锦帕,将手伸到朱栏之外。
一边观察街上行人,物色目标,一边罗帕轻摇,热情招呼客官上门。
一旦有人吃不住劲,掩面而走,顿时就会引来一阵起哄和娇笑。
整条街道,都流溢着各种脂粉的香味。
“阿嚏!”
梁休忍不住打了喷嚏。
刚才路过一座阁楼,那上面不知哪个女子,打翻了香粉罐,气味特别刺鼻。
“殿下,你没事吧?”
走在前面的徐怀安,立马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刚才那味太浓了,有点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