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声音,厕所里的妹妹吓坏了,连厕所都顾不得上,赶忙提上了裤子。
“姐,怎么了啊?谁在那儿?”
我转身看向走过来的人影,有些吃惊,“刘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也是来上厕所的?”
刘鹏跟我们是邻居,与我同岁,当年我们的感情很好,我能感觉到,他喜欢我。
可当时的我不敢奢望。
我妈得的病需要常年吃药控制,病情严重的话就需要住院,我爸在五年前伤了腿之后,家里的境况更是大不如前。
我作为家里的老大,没去上高中,上了两年职中,考下教师资格证之后就去县里的幼儿园当幼师,为家里减轻负担。
那时候,刘鹏真心对我好,时常会带些好吃的去看我,还将自己攒下来的生活费全部给我。
再加上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虽然有些动心,可也知道他妈的性格。
果不其然,在我妈因病情恶化住院的时候,刘鹏看我心力交瘁,就动情地说要帮我分担,他要回家跟他妈说,要同我结婚。
在这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后来听我妹说,刘鹏是被几个表哥绑着离开了家,到省城帮着舅舅做生意去了。
听了之后,我很无奈。
人性凉薄,不过如此。
刘鹏趿着拖鞋,看到我很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小雪,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这个曾经给予过我希望的人,我狠不下心来说让他难堪的话。
刘鹏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小雪,你好看着呢,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姐,我好了,我们快走吧!”我妹上来,一把架住我就往回走。
她不喜欢刘鹏的妈,从而迁怒了刘鹏。
在我们姐妹的印象里,这个婶子刁钻刻薄,见风使驼,平常跟我们家关系还算可以,可是一涉及到刘鹏跟我的事情,就翻脸不认人,说的话特别难听。
“等等,小雪。”
刘鹏不死心,又追上来。
“刘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都已经结婚了,我姐夫无论是样貌、工作还是家境,都甩了你们家好几条街,你就不要再缠着她了。”
我妹故意扯开了嗓门,厕所距离刘鹏家不远,婶子又是个好事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支棱起耳朵来。
果然,我妹的声音刚落,就听婶子的声音越过砖墙传过来,“鹏子,快回来,大晚上的遇到勾魂的狐狸精,我看你怎么办!”
我妹不乐意了,很快就回了她,“我姐就算是个狐狸精,也瞧不上你家的破砖烂瓦的,我姐跟我姐夫好着呢!”
刘鹏红着脸看了我一眼,劝向我妹,“小雨,你别生气,我妈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赶明儿我再登门道歉。”
说完他就悻悻地回家去了。
我妹将我揽得很紧,冲着刘鹏家的院墙重重哼了一声,“姐,你跟姐夫可一定要过得好好的,气死他们家!”
妹妹的一席话,使得我的胸口湿漉漉的,潮闷的难受,就好像是打了一层厚重的露水。
我跟萧羿,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吗?
第二天一早,妹妹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