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您怎么来了?&rdo;
&ldo;啊?&rdo;顾妈妈说,&ldo;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要不要吃饭?&rdo;
顾慨棠四处看看,又问:&ldo;我舅舅呢?&rdo;
&ldo;回去啦。&rdo;顾妈妈说,&ldo;他还要工作。&rdo;
顾慨棠心不在焉的洗漱后,吃着早点,没看顾妈妈的眼睛,低声问:&ldo;我舅舅昨晚找您什么事?&rdo;
&ldo;他啊,问我是不是想请他照顾你。&rdo;顾妈妈感叹道,&ldo;不知怎么的,让窦争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会好好跟你说说。慨棠,你觉得怎么样?&rdo;
&ldo;什么怎么样。&rdo;
顾妈妈也不说话。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刀子嘴,豆腐心,说得再绝,做事都是有转圜余地。
所以昨晚她临走时朝顾慨棠眨眼睛,意思是说,给你舅舅点面子。他愿意照顾你,你就不要那么强硬啦。
谁知顾慨棠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
顾慨棠把碗筷向前一推,道:
&ldo;随便吧,我不管了。&rdo;
&ldo;……&rdo;顾妈妈愣了好一会儿,问,&ldo;什么叫你不管了?&rdo;
家里的事,什么不是他管?这个极富责任心、不辞辛苦的大儿子,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人以为他被驴子踢坏了脑子。
顾慨棠垂下眼,顿了顿,道:
&ldo;他说要回老家,让小野去乡下上幼儿园。&rdo;
&ldo;……&rdo;
&ldo;您说如果窦争有钱,肯定会给小野买鞋。&rdo;顾慨棠回忆着当时顾妈妈和他说的话,继续道,&ldo;但是实际上是,他能用大量的积蓄给我买鞋,不是小野。&rdo;
顾妈妈看着顾慨棠。
顾慨棠坦白说了自己的想法:&ldo;他也许是爱着自己的孩子,但远远不配成为一名父亲。&rdo;
顾妈妈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会儿:
&ldo;……慨棠啊。&rdo;
&ldo;……&rdo;
&ldo;你不能用自己的条件来评定别人,这一点你以前一直做得很好的。我知道,窦争他跟你不亲,做不到血浓于水,也要多多体谅。&rdo;
顾慨棠沉默了。
顾妈妈还是说了出来:&ldo;他是真的想走吗?两个星期前,他跟同事借了两百块钱,现在也没还,这是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rdo;顾妈妈道,&ldo;他怎么回老家?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走路回去吗?小野的学费他负担不起,又不想欠你的钱,这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