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啼笑皆非,摸摸他的小脑袋:“你阿爹把鹿身上最值钱又最好的一条肉干送了来,我怎么会怪他呢?等下次回家,替我谢谢你阿爹阿妈。”
“真的?”小家伙睁着大眼睛仰头看她,见胡娇点点头,这才高兴了起来:“我就说嘛,我阿爹一向都不小气的。”
原本收到这样的礼物,胡娇除了笑县令大人的能力让热情的百姓质疑了之外,还觉得颇为不好意思。现在得知这是尼南特意进山去猎杀的,只为了精心准备送他们礼物,便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这种来自于旁人的心意尤显可贵。
许清嘉知道之后,从县衙酒窖里寻出一坛好酒,将鹿鞭泡了起来,每日下衙都抿两小口。既然是人家的好意,索性不如成全了这份好意。
朱庭仙在时,县衙后院珍藏着不少好酒,都年头不浅了。后来县衙被抄,那也是金珠元宝珍玩古画之类,酒窖之类却无人去查,倒便宜了许清嘉。上次胡厚福临走之时,他还从酒窖里翻出几坛好酒来,给胡厚福当年礼送了,让他带着回沪州了。
春三月上,胡娇让婆子从外面寻了个匠人来,在县学里扎了个秋千,时不时与孩子们爬到上面去荡秋千,这让县令大人心中更加惴惴难安。今年春耕他自己没亲自去,派了手下的胥吏带着各村寨的夷人差役们去了。现在就显出当初招收夷人差役的好处了。比如碰上官府需要跟夷人村寨部落沟通的时候,由本村寨的差役出面做个喉舌,当真便利了不少。
如今各夷人村寨已经对官府不再排斥了,都很乐意与官府打交道。
许清嘉还特意从州府里寻摸来了两名会种田的的老把式,让县上胥吏带着一起去各村寨去给夷人现场教学示范。
百夷之地,原是游牧部落,以农耕为生也年头不久,在耕种这方面经验浅薄,有了许清嘉请来的种田老把式挨村寨的现场教学,赢利了夷人们的极大欢迎,许县令在夷人部落里声名大噪,都对他赞不绝口。
四月里,胡娇收到胡厚福的信,说是年前拉过去的货物已经买的七七八八了。大过年的好生赚了一笔,本来他准备过完年就来的,但是魏氏已近临产的日子,走了他也不放心,只能在家里守着。所幸二月中,魏氏在疼了一日一夜之后,生了个大胖小子。胡娇隔着信纸也能看出来胡厚福的欢欣之意。
他还在信里写道,自己在父母牌位前磕了十七八个头,除了让父母保佑他家儿子健健康康长大,还希望父母能够保佑妹妹早得麟儿。
胡娇很想回信问一句:哥哥你的脑门可还安好?为着你的脑门着想,妹子我还是暂时不要有孕的好,省得你要在爹娘灵前还愿再磕破了脑门,就是妹妹的不是了!
她想到自己已经当了姑姑,可惜不能亲至,听说孩子身体很好,想来是个白白胖胖的小肉团子,喜不自胜,扬着手中的信向县令大人招呼:“他姑父——”
许清嘉被这称呼给弄的一愣,“阿娇你说谁?”后知后觉想到,魏氏似乎年前就怀着身孕,那应该是生下来了。
“是儿是女?”
“自己看。”
县令大人这日连着喝了三口鹿鞭酒,当晚更是耐力持久,几乎要到天亮了。饶是胡娇体力较之一般女子要好太多,也有点撑不住了。某些地方本来就细嫩,哪里经得起长时间的伐挞?
他这是……被魏氏生子的消息给刺激到了?
胡娇半昏半醒间抱着他汗湿的身体安慰:“嫂子进门六年,今年才生了孩子,许郎你不必着急的,咱们才成亲多久啊?!”
也不知道她安慰没安慰到他,反正胡娇是睡着了。第二天恹恹不想起,中午许清嘉从前衙回来了她还在高卧,被县令大人伸进被子里呵了好一会痒痒,她还在那里打呵欠,死活不想起,又伸出雪白的膀子来拧他的耳朵:“许大哥,你是不是应该节制下了?”
许清嘉由着她去拧自己的耳朵,抵着她的额头轻笑:“等怀上了,自然就应该节制了。”
“你……”
不必胡娇再恼,她犯了几日懒,许清嘉请了大夫上门来把脉,县令大人就不得不节制了。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