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羽正坐在桌子旁边,她面前是一杯冷茶,脸色比起平常要冷一些。看秦向北拿起了风筝也没说什么,端起面前的冷茶啜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问:“今天情况如何?”她一直都觉得秦向北这人大概是少根筋,什么都不懂好骗、没心没肺。
提起这个秦向北脸上刚刚挂上的笑意就消退了,面色有几分尴尬,“我大概还要去上几次。”怎么也不能和一个姑娘说自己在聊天的时候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只灌了一肚子的香茶吧,就算两个人已经认识几年光阴了。
白若羽扬扬眉头,流露出几分不甚明显的轻蔑,“哦……”她答了一句,又喝了一口茶水,想着这件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深夜里,昏暗的灯光下,白若羽手里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看着,就在这个时候,窗子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身体结实,影子投在墙上填满了一面墙。
白若羽头也没抬,说道:“秦向北是个没用的,想要的东西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男人脚步错了一下,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声音沉闷,“让你一个女人做事我也同样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白若羽把书扔出去,抬起头眼神凶狠,“你们总是嫌弃我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我谁来接这趟差事,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们还要我等。”她喘了两口气,“要不是我这秦向北也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何云峥……要与裴钰唐成婚的人,从他那里入手。”白若羽咬着牙,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沸油烹炸不过如此,明明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拿不到手里,这几天的时间对白若羽来说比在外几年的时间都要漫长。
“你今天去试探那个人了,结果如何?”对方无视白若羽现在的愤怒,心里叹息着女人的眼界终究是小一些。
闻言白若羽猛地抬起头,她站起身来瞪视着那个多在阴影里面的男人,“你监视我!”这是说不出的惊讶,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个公主,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监视她的行动。
“呵——”这是白若羽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笑声,但是心里除了耻辱就是耻辱。对方可不愿意浪费时间等白若羽消气,为了合作愉快解释道:“国君说不放心你,让我帮忙多照看。”
听这句话白若羽险些气笑了,不放心——大概是怕她有外心吧!每次遭遇险境命悬一线的时候不是她自己就是秦向北那个蠢货帮忙脱困,不放心——要是真不放心她能少吃多少苦。
“身体单薄,性格冷淡,不恋女色。”
“你的关注点只有这些?”也许白若羽比起一般的女人还要蠢一些。
“我和他接触不到一炷香,还能得到多少资料?”白若羽脸色通红,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像一个公主,哪里有公主会受到臣下的羞辱讽刺只能强自忍耐。
对方不置可否,“一炷香……不短了,他一个断袖,若是真的贪恋女色裴钰唐会那么看重他才是奇怪的。”说完这句话男子就从窗子翻出去了。
白若羽细细的想着何云峥的表现,只觉得那少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几句话说的干干净净却叫人满腹怨气。窗子仿佛被风吹了一下一样合了起来,几声嘶哑短促的鸟鸣响过,白若羽最后咬了咬唇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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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概是不管裴钰唐说什么何云峥都懒得理了,只留裴钰唐一个人在那里说,说到最后是真的有几分紧张了。其实他是再明白不过自己此时的想法的,自己是太习惯何云峥只看得见他一个人了,任何勾引诱惑何云峥的人都是可恶的。
在还没见上面的时候,裴钰唐就将白若羽恨上了,这也算是孽缘了。
深夜里,肌肤相亲,何云峥卡着裴钰唐的下巴说:“也许我当初就不该那么干脆的与你过来。”夜色里他的眼神格外清冷,眼中神色认真,神情是真,这句话也是真。
就这么一句,吓得裴钰唐差点就那么滚下去,他脸色有点僵硬,也知道白天那通无故的醋意大概是惹怒了这个人。“不与我来,那你要怎么办?不,是我要怎么办?”
何云峥翘翘嘴角,轻轻地咬了咬裴钰唐的唇,“该遇到的总会遇到的,缘分有没有都是命。”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又有些真假难辨了,几辈子辗转相逢……究竟是为什么直至现在的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