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办事效率高,不消片刻,已经帮霍檀换下衣衫。
扯下已脏污的床单,在她身下垫上一层薄毯后,采苓才让秦熠进屋。
秦熠不敢耽搁,连忙给她把脉。
采苓准备将换下的衣物床单拿出去,秦熠忽然唤住她。
“你先去城北的德药行抓药,速去速回。”
话落的同时,秦熠起身走到桌案前开始写药方。
采苓提着的心稍微落下。
这些年她家将军有状况,都是秦公子治的,他对她的病定然是最了解的。
写好药方,秦熠开始给霍檀做针灸。
傍晚时分,天色转暗。
丝丝乌云开始汇聚,瑟瑟秋风席卷,树叶飘零满地。
淮王府。
珠帘厚重,青烟袅袅。
穆淮处理好政务,忧心忡忡的,脑海中全是霍檀的身影。
忽闻脚步声临近,他抬眸看去。
林鹤在珠帘外止步,弯身行礼:“王爷,皇上打算让霍将军与谢景枫同去潼关。”
穆淮清冷地勾唇:“想让谢家对付她,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林鹤说道:“赫连诀来打擂台期间,北漠可没闲着,周边的小国不日就会被其占领。”
“皇上即使再不喜欢打仗,也不得不让霍将军去前线,震慑住北漠的几十万铁骑。”
穆淮嗯了一声,淡淡地说:“该还的总是得还,父皇捶胸顿足的时候还没来呢。”
林鹤疑惑:“您的意思是,霍家会趁这机会把三十万兵权夺回去?”
穆淮邪妄地笑了笑:“只怕是夺不夺都一样,他们只认霍家,谁又会服从谢家呢?”
林鹤恍然,提着胆子说:“这样的霍将军,殿下就真的一点也不忌惮吗?几十万将士服从的是霍家,而不是朝廷啊。”
无论是皇上,还是废太子和洵王,都对霍家心存戒备,一边倚仗一边打压。
他家主子,一门心思都在霍檀身上,似乎从未有过防备,莫非是被迷了心窍?
穆淮如玉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不疾不徐地说:“忌惮,怎么会不忌惮呢?”
林鹤觉得,这才是他家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主子嘛…
“唯一忌惮的是,怕她的心离我越来越远。”
林鹤:“…”
他收回刚才的想法,沉默下来。
他家主子果然是魂都被勾走了,自古以来只有祸国殃民的女子,咱们大庆倒是有趣,出了个祸国殃民的将军。
不过…
忽然想到一件事,林鹤再问:“殿下,外面隐约有传言,说霍将军是女人,您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