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很明白,怕是真的出事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不村前头搭戏台,大家伙围绕着大涛子跟新娘子,正在那闹腾着呢,戏台上突然走下来一个花旦,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红缨枪就朝着大涛子身上扎啊······”
“我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的四散奔逃,大涛子就跟丢了魂似的,被扎了也不跑,也不哭的,就那么傻愣愣站在那儿,要不是我跟戏班子的人,拼命把大涛子拉到一边,大涛子不得被扎成马蜂窝啊······”
报信的村民抬起手臂,哭咧咧冲着白有德喊着。
“大叔,你看看,你看看,我为了救大涛子,我的胳膊,也被扎了一枪······”
抬头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手臂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鲜红的皮肉外翻,血水不时从里面冒出来,滴滴答答滴落在他的衣服、鞋子和地板之上。
由于过分疼痛,他的五官都扭曲起来,脸色更是变的煞白。
“我知道怎么个情况了!梅瑰凝,你先帮着他止血,白有德,你跟我一起到戏台前边来······”
嘴里喊出一嗓子,我心里竟然莫名有些沾沾自喜。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威风过。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得清楚你自己有几把刷子,这事,怕是非你我能够解决的······”
我刚要往外跑的空档,梅瑰凝一把拉住我,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我一愣。
对啊,我能搞定吗?
可话已经喊出去了啊,这个时候临阵退缩,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再说了,就算是我顶不住的话,这不还有个出马仙在身边吗?
“你帮他弄好了,快点来帮我······”
伸手拉过那已经跟筛糠似的的白有德,连拖带拽,把我累个半死。
他的两条腿,像是不是他的一般,看起来像是两根面条,根本就使不上劲。
不得不说,白有德给儿子娶媳妇,这排场也实在是太大了。
新娘子接回来之后,在家里拜完天地,还特意花钱包了个戏班子,在村头打台唱戏!
所谓戏台,不过是在一片空地上简单布置了一下,墙上挂上一块大红的幕布,地上铺上大约五六十平方的红色地毯,锣鼓家什往角落里一放的简陋戏台。
上午刚刚来到白头岭的时候,戏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加上还没有敲锣打鼓,我还真不到这是布置了个戏台。
唱戏不说了,大喜的日子,还唱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就不嫌弃晦气吗?
心里这么想着,一手拖拉着白有德,也跑到了村前头。
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的红色爆竹碎屑、瓜子皮和糖纸,醒目的大红喜字张贴在电线杆和墙上,显示着这里刚刚操办了一场喜事。
可人们的惊呼声,四散奔逃的喊叫声,王翠花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哀嚎声,及那穿着红色新娘装,却哭的死去活来新娘子,又让人感觉到格外恐怖。
突然,戏台上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戏服,一脸悲悲切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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