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田大笑两声说出了他的条件,“第一,只有休书,没有和离书,要就走,不要就算了;第二,三十两拿来,我立马写休书…还有,嫁妆也必须得留下”
张氏也跟着附和,“对,休书…对,三十两,一分都不能少,想走,就立刻拿来”
李福田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三十两啊,不是三文钱,也不是三两。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辛苦劳作一年也才只收入个四五两,李福田居然一开口就是三十两。
接受了原主记忆的温馨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个小山村里三十两意味着什么,她本来想李福田要个十两顶天了,没想到居然这头狮子口开着这么大。
三十两,一个普通家庭七八年的收入了,这还不是纯收入,而是包括了平时花销的。
“李福田,你…”余氏本想骂几句,可想到他如今还是自己的女婿,硬生生把脏话给吞入了肚子。
里正敲着桌子,“福田啊,你这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再说你家媳妇没犯七出之条,怎能写休书呢,你这是要败坏我们李家村的名声啊,以后谁敢把女儿嫁到我们李家村啊”
李福田面不改色,张氏却紧张的对着里正说道,“里正,我们家福田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好吃好喝的待二蛋他娘,她却还不满意要自杀,如今哭着喊着要走,这口气我们如何咽得下?”
温馨看出来了,张氏是比较怕里正的,李福田也不敢反驳他,如今只看里正的态度,只要里正态度强硬些,这婚未必离不成。
想到这,她把袖子往上撩开一些,给里正续了杯水。
余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温馨手上的伤痕,拉着温馨的手把袖子撩开的更多,看到她手上的伤脸色大变。对着里正道,“里正你看看”,又转过身对着张氏怒吼,“好吃好喝?你们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女儿黄花大闺女的嫁了过来,感情是被你们当狗使唤喃,就算是狗也养出感情了,可你们做了什么?把她打的全身都是伤,这还要不要我女儿活啦…”说着说着,她泪如雨下,抱着温馨痛哭起来。
两个儿媳妇也不甘示弱,也不顾张氏是长辈什么的了,对着张氏就破口大骂。
张氏还在极力狡辩,想要说温馨的手是摔伤的,可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别吵啦”里正使劲敲着桌子。
在一旁闷不做声的李福田不耐烦的开口了,“行了行了,我这就写和离书,但银子一分不能少,二蛋你们也带走。”
“不行”这回轮到张氏第一个反驳起来,她拉着李福田,“儿啊,你糊涂啊,二蛋是我们李家的种,怎么能跟着他们温家的人走?”
“娘”李福田小声的劝着张氏,“二蛋那个闷不吭声的,只能吃不能做,我们养他干嘛?你儿子今后还要娶吧,有了这三十两还怕娶不到好的?所以这三十两要定了,可是有二蛋在谁愿意把黄花大闺女嫁过来?”
张氏想了想,又看看二蛋,都三岁了,一句话也没说过,说不定还是个哑巴呢?越想越觉得李福田说的有道理,便一把把身旁的二蛋往余氏方面推去。
张氏本就用力不小,二蛋又只有三岁,直被推得摔在了地上,顿时哇哇的哭了起来。、
余氏赶紧上前把二蛋扶起来,见二蛋腿上摔破了一大块皮,怒目而视张氏,“好歹你也是二蛋的奶奶,就算你不要他了,也不能这样对二蛋啊…我可怜的外孙,我可怜的女儿啊…”又哭了起来。
这次是大人小孩一起哭。
里正觉得真是太头痛了,只想赶紧把这事给定下来,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说张嫂子啊”他敲着桌子,“虽说宁拆十座桥,不破一门婚,可你看看人馨娘在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群众的心里都有一把秤,放的平平的…和离书今天是要写的,可这价格,你看和福田商量一下,三十两啊,不吃不喝七八年的收入,你们也别太丢我们李家村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