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正色道:“川渝之地的富庶仅次江南、两广,光一年的税收就有几百万两,一旦给他,后果是什么,皇上可清楚?”
李君羡如何能不清楚,他自己就是藩王出身。
“朕要如何婉拒?”
“如今的几位藩王都驻守边关,抵御外敌。川渝那边无外敌,设藩便是坏了规矩,实话实说即可。”
顾长平正色道:“皇上,无关紧要的,答应便答应了;但事关社稷江山的安稳,寸步不能退让!”
“说得好!”
李君羡大喝一声。
这时,正好陈公公捧着暖手炉上前,顾长平接过手炉后,又听李君羡道:
“北府如今没有朕的镇守,蒙古鞑子蠢蠢欲动,朕身边的几员大将都已战死,能驻守北境的人寥寥无己,朕惜那徐青山终究是个人才,弃之不用可惜。”
顾长平拢在袖中的手一顿,道:“皇上,徐青山没有三五年的缓和,是拿不起他手中的刀的。”
“你笃定?”
“我笃定!”
顾长平:“如今之计,只有在文武科举中选拔有用人才,文可安帮,武可定国,文臣武将后继有人,国家方可强盛。”
“朕已经命礼部恢复秋闱、春闱。”
“武将选拔,无需那么繁复,只需胜者为王,明年春闱即有一批新鲜血液,充盈兵部。”
“希望到时候能出几个有勇有谋的人才,海上倭寇有些蠢蠢欲动,朕这次不光要选拔马上将军,也要选拔海上勇士。”
“运河一事,皇上可派人勘察?”
“工部已经在勘察。”
“水运一通,南北即通,如此一来,贸易便可流通起来,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子怀,内阁之中……”
君臣二人缓步前行,声音时高时低。
陈公公紧跟在身后,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
一个时辰后,君臣二人从城墙上下来,顾长平把大麾往皇帝身上一披,行礼出了宫。
李君羡见他头也不回,不免有几分不悦。
回回都这样。
叫他进个宫,千难万难;一旦让他出宫,便是欢天喜地。
“陈公公!”
“皇上?”
“传朕口谕,以后初一、十五顾大人必须入宫见朕,陪朕用了午膳后,方可出宫。”
“是!”
“初八那日,你安排下,朕想去靖府讨杯喜酒喝喝。”
“皇上一旦亲临,只怕……”
“蠢货,就不能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