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衫,换了床单,喝了红糖生姜汤,靖宝感觉这一回,没有上回那么难受。
中午她又喝了一回药,还是上回剩下的,药里掺了安神的合欢皮,一个午觉醒来,已近黄昏。
温阳渐落,彩云流火,半个天似乎要烧灼起来。
这时,阿蛮掀了帘子,满头是汗的跑进来,“爷,爷,大事不好,国子监有人来了。”
“谁来了?”
“不知道,排场很大,我哥迎出去了。”
靖宝吓了一跳,莫非又是祭酒大人来了!
“快,快帮我梳头,更衣。”
……
这边靖宝正手忙脚乱着,那边阿砚的心也咚咚咚的跳,心道:这几位祖宗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称不离砣,公不离婆的三剑客,外加一个憨憨的汪秦生。
高朝手里拿着折扇,十分骚包的摇晃着,一副贵公子下到凡间的模样。
徐青山则把胡子刮干净了,换了件崭新的衣裳,仪表堂堂。
钱三一看着一路雕梁画栋,心里盘算着这靖家应该还蛮有钱的,那小子不差那五两银子,哪天再暗戳戳的把五两银子骗回来。
一行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靖宝从堂屋里走出来。
众人打了个照面,同时愣住了。
靖宝怔愣的是: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来做什么?
那四人怔愣的是:这小子都养了六七天了,怎的脸色还白的跟个鬼似的?
靖宝上前行礼道:“诸位兄台,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
高朝正要说话,身后的徐青山咳嗽一声,高朝不得己敛了那高傲的狐狸尾巴,柔声道:
“我们来瞧瞧你好些了没有?伤口长好了吗?手还疼不疼?”
靖宝揉了揉眼睛,面前站着的,真是高美人吗?
客人进屋,丫鬟端来茶水瓜果。
茶是好茶,瓜果也是当下时鲜的,四人的注意力却统统不在这上头。
诺大的院子,里屋侍候就两个,外头的丫鬟婆子也不见多。
厅堂一片素净,画也不挂一幅。
这么热的天,冰盆的影儿也没见到,这季节,大户人家的屋里,谁不摆三四个冰盆。
汪秦生压低声道:“文若是借宿在靖家二房这里。大房和二房长年不和,争家产呢,大房就文若一个儿子,势单力薄。”
三剑客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