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生怕又被义军侵扰。这一回,赵青云学聪明了,只循着地势平坦的地方赶路。如此一来,义军敢冒头的话,便会被狄骑仗着地势,杀个丢盔弃甲。
“领,我等怎办?”
远一些的林子中,一个亲随问。在他的面前,扮作义军领的晏雍,一时沉默不答。
认真来讲,他已经阻拦了赵青云这两万人,约三四日的时间。而且有听说,后方的狄戎大军,也加快了脚力。
只可恨,二十万余的狄戎大军,还未赶到先前敲定的地方。
“诸位袍泽,随我再拦赵青云。”晏雍很快抬头。他自知,奸猾的赵青云,选择了平坦的地势行军,他们这般出去,定然要被狄骑现,继而起突击。
但若是不出,恐整个计划生变。
“天下人都说,步不胜骑。吾晏雍便迎难而上,以步卒讨教狄骑的冲锋!”
“传令整营,随我而动,紧咬住狗夫赵青云的狄骑!”
晏雍的话后,旁边的裨将沉默了下,并无异议,郑重点了点头,随即又迅传达了军令。
如他们,在扮作义军出本阵后,早已经将性命置之度外。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那狗夫赵青云,是中原行伍人的耻辱,但凡身上有血性的士卒,不分南北,亦不分西蜀北渝,都巴不得生啖其肉。
……
另一边。
狄戎大军的后勤营,殷鹄在帐中,趁着无人现,小心取出了河州一带的地图。
献城投降,再留在敌营里,他要做的事情,实则并不少,譬如寻找机会破坏狄戎人的粮草辎重。又或者说,想办法断掉狄戎人的后路。
当然,在狄戎大军未深入前,他是不可乱动的。但还好,这几日的时间,二十万狄戎大军已经加快了脚力。
他划着手指,停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殷先生,在这条河?莫不是过河拆桥,断了狄戎人的退路。但先生莫忘,狄贼人多势大,只需二三日的功夫,便能再搭一座渡桥。”旁边的乐虹开口。
“且,这条河子的水流,并不算深,恐无法堵住后路。先生,不若寻狭道谷口之类的地方。等狄戎大军一过,我等立即起事,断其后路。”
“狭道谷口之地,便需凿山而填,短时之内必不能做到。”
殷鹄闭目,有些无奈地叹气。认真来说,反夺河州后,应当是能困住了。但如此的话,北狄人若是退军,便会兵线太长,且又有马,极可能生出纰漏。
所以,在他的思量中,应当还有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能在狄戎军乱后,将其死死卡在中原腹地,不得寸退。
“过了河州,便是中原的腹地。虽有荒芜,但大多一马平川。且狄戎人军中,狄马多不胜数,要寻出一个绝后路的地方,何其困难呐。”
“殷先生,那如今怎办。”
“莫急,容我深思。我等这留在后勤营的五千人,此番之下,定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殷鹄重新垂头,认真看起了地图。
在营帐外,还传来狄人士卒的欢呼声。这些后期的狄戎人,大多是老儿辈,只以为要跟着攻入中原了,一个两个的,都扬言着掳掠多几个女子,多生几个马奴。
狄戎不灭,中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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