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位八,1700码,三发速she!”北洋军与护**仍然围绕着棉花坡,冠山高地进行争夺。
一颗颗灼热的炮弹打在山坡上,碎石,泥水四处飞溅。
不停地有护**士兵倒在炮火之中,战争打到现在,护**的炮弹早已经告尽。从云南补充不到弹药,从ri本采买的军火还在千山万水之外,一时间送不到阵地上来。
“突突。。。。。”北洋军虽然也补给困难,不过相对来说比起护**的情况要好了太多。
“叛军顶不住了,弟兄们,随我杀,打破纳城,放假三天!”张敬尧的第七师打了鸡血般猛攻冠山高地。在数支军队中,张敬尧无异是攻打护**最猛的。听到长官放下来的话,下面的士兵嗷嗷叫着向前冲。
“机关枪,机关枪!”镇守冠山高地将近半月的雷汲金大声叫道。
“营座,没子弹了!”下面的士兵看到蜂拥而来的北洋军惨然道。
“慌什么慌,没子弹给劳资上刺刀,撤退的命令下达之前,就是刀砍到脑袋上,也不许给劳资后撤一步。”雷汲光抡起大刀片子便悍勇地朝北洋军冲去,刀光闪动间,人头滚滚,照面的功夫,便被雷汲光砍翻了三四人。
“和这帮北洋狗子同归于尽,大家上!”下面的士兵见雷汲光身先士卒,一时间也血气翻涌,奋起余力,踩在湿滑的山地上,同第七师士兵剿杀在一起。
惨叫声,厮杀声,钝刀砍进骨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残酷的乐章。
“总司令前面顶不住了,撤吧。”赵又新赶到蔡锷的指挥部焦急地道。
纳城对于护**有着重要的意义,若非万不得已,蔡锷实在不想撤走。可此时护**几乎弹尽援绝,再打下去,几乎是在用烧火棍硬撼北洋军。这两天伤亡的将士让蔡锷看得心头也直滴血,不过蔡锷并非愚昧之人,之所以苦苦坚持一段时间,便想给北洋军造成护**已经弹药告尽的错觉。
“贵州那边的子弹什么时候能运到。”微弱的灯光闪烁之下,蔡锷的脸se显得有些沉重。
“后天能到。”赵又新道,“不过十万发子弹也用不了几天。”从唐继尧那里要不到补给,贵州督军刘显世倒是想办法支援了一点,唐继尧在护国战争中起到的作用无人否认,就是蔡锷也代替不了,可战争越到后面,蔡锷和唐继尧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几天的时间就足够了。”蔡锷冷哼了一声。“撤!”
“是,总司令!”
“总司令,不好了,前线游击队传来消息,参谋长带的兵被围住了。”向传义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撤军之前,将消息送到了蔡锷这里。
“什么时候的事了?”蔡锷冷静地道。“敌军有多少人?有没有发现参谋长?”
“距离卑职赶回来,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敌军有四五百人左右,没有发现参谋长。”若是罗佩金这个护**高官被发现,北洋军必定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现在去也就心字。
蔡锷进屋提起电话,“喂,我是蔡锷,找刘存厚。”
“喂,学长,有什么事?”
“我的参谋长被敌军包围了,等我去救,现在撤退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我们在茶堂子会合。”
“学长放心,存厚一定将部队安然带出纳城。”
“好,就这样。”挂了电话,蔡锷带着jing卫营一百多名士兵,又点了诸德剩下两百多人的支队,趁着开始变黑的天se出发,赶往罗佩金被围的地方。
“参谋长,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咱们突围吧。”此时罗佩金身边的士兵已经剩下不足百人,而且子弹全都打光了。营长杨如轩全身上下都是泥水与血水的混合物,军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一刀砍了名敌军的脖子,朝罗佩金大声喊道。
“被这帮狗*ri的包围,突不出去了。”从叙州转战泸州,罗佩金作为蔡锷的参谋长,说不上身经百战,可也算经验丰富,一看三四百北洋军将这座高地团团围住,又有机枪,大炮为助力,而护**的子弹都已经打光了,这会再想突出去,已经难如登天。而且北洋军的军官也怕护**趁着夜se跑了,这会攻势越来越强,想趁着天se未黑,彻底消灭这肥护**。
“杀,看到护**的大官了,捉住他,赏大洋三百!”这会北洋军也注意到了人群中身先士座的罗佩金。
“轰!”一发炮弹落到不太高的山上,顿时炸翻了几个护**士兵。
“参谋长!”杨如轩嘶声叫了起来,从泥水中爬起,疯狂朝罗佩金趴倒的地方跑去。
“参谋长,王八蛋,跟这些北洋狗子拼了!”罗佩金的几个jing卫也哭叫着端起步枪,双目腥红地冲上围上来的北洋军。
“叫什么叫,劳资还没死呢。”罗佩金挣扎着从污水中爬起,右腿胫骨被炸伤,怎么都站不起来。
“参谋长还没死!”杨如轩扶起罗佩金,这伙陷入绝境的护**听到罗佩金仍然还活着的消息,不由欢呼起来。
“都是些好兵啊,诸德,你带人干掉敌人的机枪和大炮,我去把参谋长接下来。”蔡锷带人摸清楚了敌人的火炮和机关枪之后,才下令,否则这几百号人看上去不少,实际上在那些杀人利械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杀----”北洋军杀得兴起,以为稳吃这股被围的护**时,不料后背喊杀声四起。几百号人杀将过来。诸德一马当先,几十号人如同旋风一般刮进北洋军的炮兵阵地,片刻的功夫,便将十几个毫无准备的炮兵给干翻在地。
“我们的援军到了!”小山上据地而守的护**这会看到生的希望疯狂的吼叫着向下冲,与援军一前一后夹击北洋军。
“是总司令,总司令亲自跑过来救咱们了!”很快,眼尖的杨如轩发现了人群中手执军刀砍杀敌军的蔡锷。
“熔轩,我没来迟吧。”杀透北洋军的阵型,与山坡上的罗佩金汇合时,蔡锷的左臂上也增加了一道伤口,鲜血从划开的口子里面不停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