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甘子怡从不以势压人,她的家族也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她看了郭小洲一眼,轻声道:“如果在程序范围内,有部门和什么人为难你,我可以出面。但是,如果想办什么事情,费狐妖比我给力。”
费日娜终于找到存在感,暖昧地朝甘子怡眨了眨眼,“如果是子怡开口,我当然尽心尽力。”
甘子怡潇洒地耸了耸肩,“我开什么口?又不关我什么事儿。”
郭小洲不想多说项目的事情,他举起酒杯,“敬你,怡姐!”
甘子怡很从容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这次来京打算待多长时间?”她放下酒杯问。
郭小洲回答道:“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哦?你跑的是什么项目?”甘子怡表示很吃惊,她上次在机场见过郭小洲几位师兄,这几位虽然官阶不算高端,但个个手握重权,一般的事情,只需一个电话便可解决。
连费日娜也来了兴趣,问道:“一定是什么大项目吧?”
其实甘子怡没有说错,费日娜的交际圈比她还广,很多她不方便出头出面的事情,费日娜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头露面。因此,在圈子里,费日娜简直是京都的“超级捐客”。
捐客也称“中间人”、“牵线人”,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沟通平台。作为一名好的捐客,必须要有广泛的上层资源,而且给人稳重可靠、一旦出事有甘当防波提的觉悟。
费日娜最早并没有有心操作这类事情,只是有一次她家乡的领导来京跑一笔中央资金,被卡,听说费日娜和该部委的领导关系不错,便求到她的门下。
结果家乡领导跑了一个月都批不下来的资金,费日娜只是一个饭局便解决。
从此,她家乡的县市领导甚至省领导都把她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京都的各种大小项目,无一例外地找她解决。她的威力堪比十个驻京办。
慢慢的,她在圈子里逐渐有了名头。操作范围不断扩张,比如工程招标,职务调整疏通关系,司法官司捞人等等。
“我们家乡有座大桥要立项。”郭小洲见两女好奇心重,遂简单把项目情况说了一遍。
费日娜一听摇头,“这项目不好跑。”
郭小洲笑了笑,朝费日娜举杯,“敬娜姐!”
费日娜喝完酒,刚想说话,郭小洲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起身到门边接听电话。
半晌他回来,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主动起身对甘子怡和费日娜说:“谢谢怡姐和娜姐的酒,不好意思,我刚接到师兄的电话,他帮我临时约了个部委的项目负责人,我得马上赶过去。我先干为敬。”
说完,郭小洲举杯一饮而尽。
甘子怡闻言晒道:“你忙你的正事吧。不过你给我记着,你还差我一顿罚酒。”
郭小洲赔笑道:“我在京都也不会跑,罚酒一定补上。”
说完,他带着单彪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甘子怡忽然问,“费狐妖,你说他是不是找借口开溜?”
费日娜道:“一般来说,部委级别高一点的实权领导们,工作时间要随着更大领导的需要随时随地变动的。白天能出来谈事的人,实在不多。而一些事情在单位是不好谈的。他们这些人的活动大多选择在晚上,谈公事、谈私事,做正事、做歪事,晚上是极佳的时段。”
甘子怡“哦”一声,自己举杯喝了一口。
“我说子怡,你该不会啃上这棵嫩草草了吧?”费日娜神情古怪道,刻意拖长尾音。
“放屁!”甘子怡闻言大怒。
“那你今天的表现很失常啊!”费日娜表示不解。“姐是过来人,再说在舞台上和现实里演戏也多,阅读人的能力是有的。”
甘子怡苦恼地放下酒杯,盯着费日娜问,“我真的很失常?”
费日娜直言不讳道:“很失常。”
“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你开始思春了。”
“放……”甘子怡“屁”字没出口,忽然伸手摸了摸脸,“咦!我的脸怎么有些发烫?”
“不仅发烫,还发红。”费日娜一语中的问,“你说你啥时候红过小脸?哎哎!子怡!你真的看中这个小镇长?”
“闭上你的大嘴巴子。”甘子怡忍不住娇嗔道。
看到甘子怡极富女人化的表情和口吻,费日娜震惊的说,“居然是真的?奇迹!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