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儿小名儿还是被傅奕阳一口驳回了,当爹的给起了福儿禄儿这样带福气的小名儿,苏颖大大长了一回见识,喏喏的也不好去反驳,谁知道大老爷还能做出什么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来呢。
或许他刚才是恼羞成怒了?苏颖感到一阵恶寒,就不想了。
隔天陈夫人和三太太一起过来看苏颖,陈夫人一脸艳羡:“大嫂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有了这两个侄儿,可不会比那些人矮一头了。”她说着扶了扶腰,“我过来就是想沾沾喜气,想这一双哥哥能带来个弟弟来呢。”
三太太听了这话儿身体一僵,虽然因为生产时陈夫人见机不对请来戴夫人让她们姐妹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些,可三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但也没上赶着给陈夫人添堵,抿抿嘴没接话。
陈夫人自顾自的往下说:“都说兰若寺灵验,往常我是不信的,如今瞧着大嫂得了一双哥儿我倒是信了几分。”
苏颖笑盈盈的听着,陈夫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弟妹这是何意?”
“那送子观音啊,”陈夫人脱口而出,旁人没说什么她自己就觉得有几分心虚了,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大嫂的小佛堂里不是供着一座从云若寺开了光的观音像,我这儿厚着脸皮向大嫂讨要来,就是想沾沾大嫂的福气,大嫂不会舍不得吧?”
脸皮厚道这种程度还真是少有,苏颖疑惑的问:“我怎么听说弟妹你已经请了观音像回来供奉呢?万一冲突了福气可就不好了。”
苏颖虽然不好去高估陈夫人的心机,可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别到时候又倒打一耙,平白给自己添了麻烦。
想到什么,苏颖眸光潋滟,冲着三太太微微一笑:“若说福气,小弟妹可不是最有发言权,老太太金口玉言说小弟妹是个有福气的,弟妹何必舍近求远呢?”
陈夫人嘀咕:“她要是有福气可不会生下个女儿了。”她声音虽然小可仍旧被坐在她旁边的三太太听见了,三太太笑容僵了僵,刚想说些什么找回面子,芦荟面带慌张的进来:“老太太晕倒了。”
得,陈夫人和三太太只有转战上房,就算她们俩私心里对傅母有诸多的不满,可一想到日后都还要在傅母手底下过活,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苏颖躺在床上还不能下床,吩咐人去请太医,又问:“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会晕倒呢?”
芦荟苦着一张脸:“二老爷去和老太太请安,二老爷走后老太太就晕倒了。”这话儿虽然没明说老太太晕倒和傅煦阳有关,但这暗示也足够明显了。
苏颖拧起眉来:“你去上房瞧瞧,得了信过来回我。”谁知道傅母这次是真病还是假病,“狼来了”的次数太多,傅母已经没多少信用值了。
陈夫人和三太太赶去上房,被上房一屋子的狼藉吓了一跳,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趁着太医没过来的空档,陈夫人把白鹭叫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鹭目光落在陈夫人鼓起的肚子上眼神闪了闪,垂了头:“二老爷来找老太太,奴婢们守在门外,二老爷发了好大的火,等二老爷走后老太太就晕倒了。”
这话说的更清楚了,陈夫人却不大信,往日里老太太偏疼傅煦阳是有目共睹的,傅煦阳供奉菩萨似的供着老太太,又怎么敢冲老太太发火,还把老太太的屋子里的摆件都砸了个稀巴烂?
三太太眼皮子一跳:“可清楚二老爷因个什么发火?”
白鹭垂下眼:“奴婢在屋外守着,并没有听清。”并没有听清并不代表一点都没听到,更何况当时傅煦阳歇斯底里的咆哮,都快把屋子都掀翻了,可那些话还是不说出去好。
太医来了,给傅母把了脉,捋着胡子开了药方出来,说老太太这是气血上涌才晕过去的,就是被气晕的。
老太太被二老爷气晕还真是稀罕事儿,陈夫人和三太太都不愿意触霉头,心里幸灾乐祸居多,陈夫人撑着腰说她出来久了身体乏累怕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以此为借口要回自己的院子;三太太则是以要回去照顾大姐儿为理由也不甘落后的走了。
芦荟目送陈夫人和三太太离开,往前走了一步冲着杜鹃说:“太太那儿还挂念着老太太的情况,我让小丫头先回去回了话,在这儿等老太太醒了再回去,我来帮杜鹃姐姐一起给老太太煎熬吧。”
杜鹃点点头,等老太太醒来伺候在跟前的就只有杜鹃和白鹭,傅母耷拉脸问:“二老爷呢?”
白鹭小心翼翼的回话:“奴婢已经让人去寻二老爷了,这怒伤肝,即便您和二老爷起争端,也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您这一晕,奴婢们心里可惶恐,就如同没了主心骨。”
白鹭这话岂止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戳傅母的肺气管子,傅母一脸阴森,这时有小丫头捂着脸的回来了,二老爷在前面外书房,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二老爷打了一耳光。
白鹭上前厉声道:“浑说!二老爷向来孝顺,得知老太太病了又怎么会不过来问候?是不是你这小丫头懒怠根本就没见着二老爷把这话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