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那种理所当然的调戏总是让他招架不住,脸红着点点头。
他其实更希望两人的相处模式是初恋的两个小鬼,互相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对方,而不是她这样忽冷忽热,有时候面都见不到,有时候见面就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举动。
他想跟她在一起。
天戈突然惊了一下,浑身僵硬,他刚才在想什么?
“怎么了?”这回换六安问他,他不自然地摇摇头,然后给六安盛了一碗温热的皮蛋瘦肉粥,桌上还有凉拌好的一些小菜。色香味俱全,但是他已经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他刚才的想法实在是……
可是如果可以跟她在一起的话,天戈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六安,那他也会很高兴的。
他觉得六安就是一个孤苦的少女,或者她的父母极其有钱,但是终日没有陪伴在她身边,所以她的性格才会这样,有些执拗,有些散漫和随性。也有可能,六安是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富家少女,他更希望是第二种,无耻了点,但是这样他们在一起的阻碍会小很多。
他会照顾好这个让自己一切变得好起来的少女,很爱说不少,但是他的确对她有朦胧的好感。否则也不会生出刚才那样的想法。
瞬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天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六安,你这么久不回家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她好像洞察了他的小心思,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喝粥“他们担心我回去才是真的,别怕,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对不起。”立刻把碗放在桌上,对自己的无礼道歉。
对方摇摇头“没关系,就算有,他们也只会担心我回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她和家人处得不好吗?
联想到她之前说过的那些关于阴阳体的故事,难道她的家人因为她的特殊而畏惧于她吗?天戈现在没有了一开始的打探心理,他深深忏悔,因为太知道那种生活是怎样的了。
心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沧桑感,似乎跟她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六安不用看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打断他,自顾自地把自己这份早餐吃掉以后擦了嘴坐在餐桌边等他。
天戈知道她是在等他吃完饭履行义务,所以脸红着迅速把食物解决。不是在酒店,不是那些叫不出名字又不熟悉的食物,而是自己亲手用食材做出来的热气腾腾的早餐,所以他吃的格外满足。
坐在餐桌边的人不催他,他就把碗收拾了以后洗洗涮涮折腾了一会儿。
这样的生活真好,好像自己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家。
六安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孩子。
心满意足地翘起嘴角,笑起来格外勾人,直教人三魂去了两魄。
腰上多出一对小手,摸索着十指相扣,把他的腰环在自己的怀抱里,背后贴上一对小东西。
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脊线里,很不自然,可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只是觉得,觉得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擦碗的手慢慢停下来,把手指擦干以后,终于按上了那双幼童一般的小手。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反对。天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六,六安……”声音中居然隐藏着一丝颤抖,他意识到了,立刻调整自己的语调,缓慢地叫她的名字。
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叫她的名字。
“嗯。”她的声音慵懒如一只食饱餍足的猫。
天戈悬在空中的心脏,轰一下落到柔软的地方。
设施完全的欧式厨房,窗户大开着,窗外是盛开着的大片红月季,窗台的里面是黑色大理石的流理台,洗碗池边站着的一对年轻的男女,女孩亲密地抱着闭着眼的男孩。女孩子勾着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男孩子仰着头,手轻轻覆在女孩的手上,他的脸色红润极了。
窗外繁花似锦,窗内暖阳如春。
静谧如同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如果男主角肚脐以下不能言说的地方没有竖起来的话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