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卸了护腕,抛在地上。护腕落地时“铛”的一声响,竟是重量十足,众人不禁动容。
将士们得知霍飞虎要亲自上阵徒然间变得亢奋无比,战鼓一通狂擂。
不消一会儿,侍卫便取来了巨弓一副。只见那把巨弓弦似银丝,弓色沉潭,似有灵气一般在霍飞虎宽大有力的掌中不住嗡嗡作响——果然是把难得一见的好弓。
霍飞虎依旧是一副面瘫相,他挽了袖,朝着远处遥遥一指。
众人寻着那方向看去。百步之外,模模糊糊勉强能看清玄德校场与玄武校场交界处的高墙上有一岗哨亭,亭檐下两头分别挂着一盏琉璃宫灯。宫灯在风中摇曳摆动不止。
众人云里雾里不知其意,王衡道:“回禀陛下,将军的意思是要将那亭下宫灯射下来。”
一众武将脱口惊呼,拓达疑道:“这……怕是不行的罢。
霍飞虎看他一眼,难得开口道:“事在人为,时间本无不可能之事。”
说罢接箭,搭上弦,将巨弓拉成一轮满月。
皇甫麟笑道:“行与不行一试便……”
是时皇甫麟话音未落,但听霹雳惊弦一刹,箭去若流星坠地般金光万道,转瞬间神箭正中百步外摇曳的宫灯,将宫灯砰然射得粉碎,坠落下来。
所有人:“……”
全场摒息一瞬,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疯狂喝彩。人人皆为霍飞虎那无双霸气心驰神往,士气高涨澎湃。
拓真怔怔看着,张了张嘴,却一时哑然。
拓达汲气惊叹:“霍将军乃天将下凡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此神技,拓达此生无憾矣。”
皇甫麟朗声笑道:“侥幸罢了,权当为殿下与郡主殿下助兴了。”
拓达道:“难得樊国女子如此倾慕,若是舍妹拓真后半生有幸能侍奉于霍将军左右,也是她修的福气。”
皇甫麟:“……”
王衡给霍飞虎收了弓箭,在人群中幽幽地道:“侍奉于将军左右的早有人了,哪还轮得着郡主殿下呢。”
拓达与拓真都是一愣,寻声向王衡瞧去。
王衡朝拓真嘿嘿笑道:“末将打小就侍奉于将军左右,将军能者多劳为朝廷尽心竭力,余下的各种脏活累活都由末将来干。郡主殿下千金之躯,就不要和末将抢活干了罢。”
拓真脸色一变,皇甫麟斥道:“放肆。”
王衡忙不迭告罪,太后懒懒道:“这王衡也未曾有说错么。现如今霍卿身旁缺的不是侍奉之人,缺的是一位夫人。”
除了当事人霍飞虎八风不动面色崩于泰山而不改之外,其余人眼观鼻鼻对心默然不语。
王衡何等精明之人,心思一转便知太后是何用意,当即附和道:“太后英明。只是这将军夫人之位也已经名归有主,还望郡主殿下勿再惦记了。”
拓真脸色铁青难堪至极。她一向骄横自恃甚高个性跋扈哪受得了别人这般折辱埋汰,当即就要发火。
拓达不疾不徐道:“不知王将军言下之人可是内务府苏大人。”
王衡冷冷道:“回殿下,正是。”
拓达笑道:“本王已来了有些时日,却未曾听闻霍将军与苏大人两人亲自提及过此事,不知是何缘由。”
王衡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拓达又道:“只可惜苏大人现身子抱恙,待今日比武过后本王自当登门探访,了表心意。”
霍飞虎剑眉微蹙,眼中隐隐透出几分戾气。
苏绚遥遥朗声道:“不知殿下要向微臣了表何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