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王忆帮展览室解决了个小问题的原因,也或许是得益于叶长安的身份,路上罗副院长对他表现的很热情。
这样趁着热情劲,王忆小心翼翼的提了个问题:“罗领导,您看疗养院内还有没有其他要处理的东西?或者说展览室里的字画能对外出售吗?比如齐白石大师的画?”
罗副院长立马摆手:“小王同志你这个问题可就有点越界了,我们展览室里的字画都是大师名作,是在沪都市博物馆登记在册的,我们怎么能对外出售?”
“我们没有这个权限!谁要是出售国家等级在册的艺术品,那就是侵吞国有财产,这是大罪!”
王忆打消了侥幸之心。
看来自己是不可能在疗养院内捡漏的。
当然想想也是,疗养院内的领导都是目光如炬、手眼通天的厉害人物想在他们手里捡漏那难度太大了。
这些伟人像章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年代造就了泛滥之灾,那他也得不到,疗养院正常情况下是不跟私人做交易的。
到了财务室,王忆交钱写购买申请,罗副院长在申请上签字之后给他一张收据。
同时罗副院长又让小赵写了一封支援学校文化建设申请书,他开了收据后去去找院长说明这件事、让院长在申请书上签了字,这样像章才归属于王忆。
疗养院有规定,不准留宿探望病人的家属和亲朋好友,王忆要住这里就得去外面乡里的招待所。
叶长安劝他和陈谷先行回去,并且说自己和秋渭水住不了几天,下周很快也会回去。
王忆见人家疗养院医疗力量雄厚、服务态度周到,这样自己留下也没什么用了,只好跟叶长安告辞。
他与外界交往越多,便越感觉到外岛的不方便。
没有电话、没有电报,外面的人有什么急事根本没法及时联系上外岛。
但这事不像发电一样能解决,他解决不了。
于是他只能把张有信单位的电话留给秋渭水,说:“你有任何需要就打电话给有信哥,有信哥会去及时通知我的。”
秋渭水温婉的一笑,说:“放心好了,现在我心情放松下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找大夫的,自己能承受的住了…”
“别自己承受。”王忆打断她的话,“别把担心、犹豫之类的情绪憋在心里,及时的联系我就好。”
“我跟你说过的,你可以把我和我们岛上的社员当成你的家人——这或许很难,家人毕竟需要亲情,那你可以把我们当成你家亲戚,靠得住的亲戚!”
秋渭水温顺的点点头,说:“好。”
傍晚尖头绿色东风卡车开来,老马跳下车跟他们打招呼。
王忆去看看车厢里只有一些箱子袋子留下了大量空余区域,便欣然说道:“太好了,马师傅,我得委托您一件事。”
老马问道:“什么事?”
王忆说道:“疗养院的领导交给我一批珍贵的像章,要求我将它们安全的送达翁洲,此事事关重大”
老马直接一拍胸膛说道:“我明白了,事关重大,我亲自开车帮你送到翁洲去!”
王忆很吃惊。
是陶主任的面子这么大吗?还是老马这人讲义气?
老马说的痛快,但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合适吗?是不是违反你们单位的组织纪律了?”
“不要紧,”老马笑道,“我们运输公司每次开会都说,我们的卡车是为人民服务,现在人民有需要,我当然要帮忙解决需要!”
陈谷给王忆使了个眼色,然后帮他道谢:“那太感谢马师傅了,这样,回头我们一定写一封感谢信给你们单位送过去。”
老马听到这话笑容更灿烂:“行、行,那你们记得写这个感谢信啊。”
王忆和陈谷去搬箱子,路上问:“就像给你们单位送锦旗一样,给运输公司的驾驶员送感谢信对他们的工作也有帮助?”
“没有,”陈谷摇头,“是可以帮他解释绕路去翁洲的原因。”
他进一步介绍道:“这些司机就喜欢天南海北的跑,因为跑的地方多了才能有机会搞到物美价廉的好东西。”
“翁洲和沪都隔着不远,平日里肯定有人让他们去翁洲捎带东西,但他们没有翁洲地区的出车任务那就不能无缘无故的跑翁洲。”
“现在你提出的请求正好给了他一个去翁洲的理由,他怎么会不愿意跑?不过他去翁洲毕竟不是工作安排,领导肯定会问责他。”
“这样咱们的感谢信就很重要了——你跟他们一个领导有关系,是他们领导安排他来接送你的,所以当你有需要的时候把你送回翁洲去算是他执行领导安排,责任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