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道:“这可不行,自己卷烟抽可以,你往外卖烟卷是违反法律的。”
王向红道:“那咱队里的爷们自己抽不违法吧?嗨呀,有了这个机器你门市部可厉害了,等于自己有了一个生产烟卷的车间。”
王忆笑道:“什么生产烟卷的车间?你看这卷烟多费劲?也就是看着好玩,实用性不如自己用烟纸来卷烟。”
王向红立马摆手:“那不能、那不能,这机器好歹能自己做烟卷,抽烟卷多文明?”
王忆想抽烟不文明。
但没出来。
倒不是考虑到岛上男人都抽烟,而是因为这年头国家领导人们喜欢抽烟,现在还不是日后那个全社会号召戒烟的年头。
要抽烟有害健康吧,这也不好。
因为男社员们会立马把寿星爷拎出来:寿星爷睁开眼先吃一袋烟再起床,睡觉前先吃一袋烟再上床,人家活了一百多少岁还走路很稳,不抽烟的谁能做到?
这话当然是没有逻辑的,可是要让男社员们接受却很难。
一筐筐的平安结被徐横和孙征南抬上船,这样王忆和王向红没时间聊手动卷烟器的事,他们收拾好了就准备出发。
可是到了码头上还没上船,先看见一艘船摇橹而来。
摇橹的是个浓眉大眼黑红脸膛的好姑娘。
公社女民兵队的副队长,石红心同志!
王忆和孙征南一起看向徐横。
徐横叹气道:“唉,我今天恐怕要伤美人心了,因为咱们有正事,我无暇陪伴她呀。”
王忆道:“不不,徐老师伱下船吧,今天我让班副帮忙就够了,不动用你这尊大神了。”
孙征南:“用不着你了。”
王忆继续:“去享受二人世界吧。”
他还哼唱起来:“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
徐横粗鲁的推了他俩一把:“瞎瞎唱什么呢?特别是王老师你,刚才你唱的这首歌哪里的?这是靡靡之音,净瓦解咱们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斗志!”
王忆道:“你可行了吧,人家不远十里的来找你,还是个姑娘家来找你,你好意思让人白跑一趟?”
“他这么不要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孙征南冷笑帮腔。
徐横叹了口气,面色黯然。
王忆道:“你就算不要脸也不能不给人家姑娘脸,人家找上门来了,你好歹招呼人家呀。”
“而且徐老师我实话实吧,你这个情况能找到对象挺好的,看看人家这姑娘,要啥有啥。”
“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爱劳动、爱祖国,下海能摇橹撒网,上岸能保家卫国,是没那么漂亮,可是胜在人踏实。”
徐横又叹了口气,主动冲石红心挥了挥手。
然后他回过头来冲王忆冷笑一声:“王老师、孙老师,你俩今天想看我的热闹?行,我让你俩看个够。”
石红心摇橹靠上码头,热忱的:“徐老师,我前几天没来找你,因为你还要上课,今天是礼拜天你不上课了吧?”
徐横道:“对,不上课了,走,上船,我们正要去城里,今天我领你逛城里。”
能看出石红心特意收拾了一下,穿的是一件素雅的白衬衣和一条的确良裤子、黑布鞋,不长的头发用红头绳系成个小辫子。
这样听可以去逛县城她便有些高兴了。
没白浪费这精心打扮。
王忆道:“哟呵,我们徐老师今天要大出血呀,他刚发了一个月的开资,今天看来要花在石同志身上了。”
卖f-3大赚一笔,他给两人把薪水全补发了,一人一个月发45块。
比自己的低,但这已经是民办教师里的高工资了。
石红心一听这话便摆手,她不好意思的:“我、我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千万别浪费,我、我们去县里看看就行。”
她是实在姑娘,看了看天涯二号后还:“如果不是能顺路乘你们的船去县里,我今天是没打算去的。”
他们先行上船,收拾好的销售队妇女们笑笑到来,等她们看到石红心后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