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轲还不知道自己家中已突逢巨变,徐家那根叫做徐焕之的顶梁柱被囚禁于神木山一处不知名的幽暗之地,驸马爷徐应从一个掌握实权的近卫统领变成了一个闲散侍郎。
徐轲还在迷失沼泽当中,面色阴郁地看着前方已经渐渐接近尾声的战斗。
与无双书院和天澜书院之间的混战早在两日之前就结束了,最后的胜者自然是大小姐和小侯爷。
所以此时的这场战斗并不是针对于其他文人的,而是妖兽。
徐轲的心情糟透了,他不明白,自己带着徐家精锐前来袭杀苏文,怎么最后却变成了鸿鸣书院的护卫?
在苏文离开之后,沐夕严格地执行了苏文临行前的交代,所以她开始带着这批浩浩荡荡的徐家侍卫,在迷失沼泽中寻觅那些还存活的书院学生,在这期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战斗,全都是针对于那些不长眼的妖兽的。
事情在众人等来鸿鸣书院的院士和教习之后就变得更加简单了一些,一时之间,徐家精锐也从主力战力沦为了真正的护从侍卫。
而时至此刻,他们已经几乎救下了全部幸存的鸿鸣书院学生,如今所剩的,还有一支小队没有找到。
那是柴南所带领的队伍。
沐夕知道,这才是苏文最关心的一支队伍,并不是因为柴南,而是里面有苏文最好的兄弟唐吉,还有苏文的小师妹叶瑶依。
可是不知道为何,众人在泽林中搜索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仍旧没有看到那具如人形堡垒般的身躯,更没有看到那把狠戾如野兽般的砍柴刀。
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
“嗖……”
梁山轻而易举地将才气箭矢送入一头蜥蜴的眼中,然后折身来到沐夕身边,低声道:“这里的确有篝火的痕迹,但是恐怕已经是好几天之前了,按理说他们人数众多,应该露出的痕迹很大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找到的线索却很有限。”
梁山当然不知道,柴南比他更有与妖兽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他难以发现柴南等人的踪迹,其实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沐夕皱着眉头,拍了拍梁山的肩头,低声道:“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沐夕却很清楚,时间,其实是如今最宝贵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在柴南等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间每多拖一秒,他们遇难的可能性便越高。
但不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抱着这样的信念,沐夕轻手一挥,众人再度出发,但谁也不知道,此时的沐夕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迷失沼泽当中,而是飞回了鸿鸣书院。
“神木山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沐夕担忧着苏文的生死之危,在同一时间,一个身形娇弱的女孩儿也正弱弱地说出了同样的担心。
“苏文师兄不会有事吧?”
在女孩儿的身边,坐着一个体型跟她完全成反比的大胖子,此时正没心没肺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含糊不清地开口道:“担心有什么用,或许那小子早就走出迷失沼泽了,就剩我们还在这儿傻乎乎的转悠呢。”
这大胖子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沐夕等人苦苦寻找的唐吉,而他身边那个少女,便是叶瑶依。
唐吉和叶瑶依并不是单独出现的,在他们的对面,还坐着四个鸣书院的学生,为首的自然是满脸坚韧的柴南。
此刻听得唐吉和叶瑶依两人的交谈,柴南伸手拨弄了一下柴火,冷声道:“我并没有求着你们跟着我。”
唐吉闻声,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就着葡萄汁将鸡腿给咽了下去,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吧,要不是本大爷英勇,你小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感谢的话不说一声,还这么阴阳怪气的,真是头白眼儿狼……”
柴南立刻跳了起来,恶狠狠地举起了手中的砍柴刀,厉声道:“感谢?要不是你胡乱出手,招惹了那头中阶妖兽,我们会落到这副田地?”
唐吉对此自然不服气,声辩道:“什么叫胡乱出手?当时那文宝就那么躺在那儿,你们谁敢说自己不想去拿?只是大爷没你们那么虚伪,还假惺惺的谦让一番,谁知道那竟然是一个诱饵?你厉害,难道你当时看出来那是陷阱了?”
柴南顿时一阵语结,要说强词夺理,在场谁都不是唐吉的对手,这在过去的十数日中已经被证明是真理的存在,于是柴南索性住了声,只是冷冷地盯着唐吉。
对此,唐吉俨然已经习惯了,根本不当回事儿,继续旁若无人地跟叶瑶依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