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子诚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脸愤怒得都要扭曲了。
如果不是在镜头前。
他那副神情,像是马上就要扑上来撕打薛深似的。
不等江子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薛深已经很绅士地朝江子诚点了点头,“拿江先生举个例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江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一句话,堵死了江子诚所有的路。
我已经说了我是开玩笑,你要是介意,那就是你小心眼,就是你心胸狭隘,容不得人。
江子诚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呼吸粗重,咬牙切齿:“不……介意。”
“下一个问题。”薛深跟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江子诚说不介意的同时,他已经朝记者点了点头,示意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
下一个记者好不容易一屁股撞开刚刚问完问题的那个记者,把话筒递到薛深嘴边。
“薛深老师,深厚法考每天日进斗金,那么……您作为律师,在君璟律所的律师费,是怎么开价的?会不会觉得律师费和深厚法考的利润相比,太低了?”
话音落下。
众人一愣,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如果说嫌律师费低,那就是在把他师父顾平闻的面子狠狠地往地上踩,明摆着和君璟律所作对。
如果说觉得律师费和深厚的利润比起来,不低,那么……肯定会被这些记者杜撰解读成,薛深嫌弃深厚法考赚得少,在这里哭穷。
怎么回答都不对。
江子诚想通了这些关窍后,似笑非笑地看向薛深,眼神里还带了期待,似乎已经笃定薛深要出丑了。
江子诚眯缝着那双三角眼,笑了。
薛深再怎么能言善辩,巧言令色,也比不过那些记者。
靠嘴皮子吃饭的人。
谁知。
薛深又一次给出了让江子诚和在场所有记者意外的回答。
他没有正面回答。
“我还是讲个小故事吧。”
“一个配眼镜的配镜师,给新来的学徒讲,怎么向顾客要价。”
“当你去给顾客配眼镜的时候,如果顾客问多少钱,你就说五百元。”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颤动,没有很震惊,你就说:‘这只是镜架的价格,镜片还要四百元。’”
“如果他的眼睛依旧没有颤动,没有很震惊,你就说:‘四百块钱是每片镜片的价格,所以,两片镜片是八百块。’”
“各行各业收费,你可以类推。”
话落。
记者愣了愣,没想到薛深会这么说,“薛深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薛深笑了,“都说了,是故事。”
记者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薛深是真的精明。
他讲的是配镜师的故事,说的是各行各业的收费,只字不提律师费,让在场很多想要后期恶意剪辑的记者,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