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嫖娼了吗?”
“你私生活混乱吗?”
薛深像机关枪,直接、决断且简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连问了贺凛四个问题。
贺凛愣了下:“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薛深嘴角一抽。
非工作场合下的贺凛,还真是话少。
“你就不能多说个字?”薛深有点无语。
贺凛认真地想了想,“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
薛深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研究生毕业论文致谢里,只写了一句话,这句话我现在就想送给你。”
“什么话?”贺凛认真起来,以为薛深是要给他提供什么法律方面的帮助了,“你等下,我找个本记一下。”
薛深:“用不着,就一句话。”
“那句话就是……”
“我真的会谢,拴q。”
贺凛:“……”
“薛律师,先不聊了,明天跟你约的采访也只能先改时间了,你要是觉得我那封道歉信没问题,我就发……”贺凛不欲多说,没多言语,说道。
薛深反问他:“既然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报警吗?”报了警,再请一个律师。
薛深怕贺凛以为他自己在趁火打劫,毛遂自荐想给人家当代理律师,就没多说。
回答薛深的,是一段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薛律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件事我只能打烂门牙往肚子里吞,干吃哑巴亏。”贺凛说:“我确实不是私生活混乱,网上疯传的那些视频,是我和我女朋友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已经订婚了,只是婚前性行为而已。”
“你以为我不恨这个偷拍视频的人吗?可我又能怎么样?偷拍别人的裸照和全裸视频并不构成侵犯个人信息罪,因为裸照不属于个人信息,并且,我们国内又没有侵犯隐私权的犯罪。”贺凛说得头头是道。
显然,他打电话找薛深之前,已经仔细地研究过刑法,或是咨询过专业人士。
贺凛叹了口气,隔着电话,薛深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萧索和无奈。
“我女朋友,叫赵冬菱。”
“她今年刚进国家电视台,在导播室工作。”
“事情闹成这样,就算报警也没有用,充其量就是民事案件,也不算刑事案件。要是再把事情闹大了,我女朋友以后要怎么在电视台立足?”
贺凛想息事宁人。
他怕了。
他胆怯了。
“薛律师,我现在甚至不敢打开微博,更不敢让我女朋友看微博,你知道为什么吗?”贺凛苦笑一声:“因为微博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骂我的私信和评论,我怕看了之后,我会崩溃。”
薛深理解贺凛的心态,但是不能苟同他的做法,“你跟键盘侠置什么气?不要去在乎那些与你生命毫不相关的人对你的任何评价,他不需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任,但是,你需要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任。”
贺凛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