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点深。”季闻笙帮她止了血,又道:“师妹,我帮你包扎吧。”
晚晚点头,“多谢。。。。。。”
这时,迟夙走到两人面前。
敏锐的季闻笙很快察觉到属于妖类的危险气息。
就在晚晚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笑了起来。
他笑容依旧和煦,但整个人好像变了,有些说不上来的冷。
“晚晚,来我这里。”
晚晚没有动,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爬上后颈。
见她没有动作,迟夙又向前走了两步。
他伸出手,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握住她的手指,温柔地将她拉近身前。
“都是我不好。”
紧接着,少年俯身。
晚晚下意识一缩手臂,心头乱跳,他不会又来吧?!
好在,他只是吹了吹了她的伤口,温热的气息扑上伤口,像柔柔的风,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还疼吗?”
迟夙抬眼看她,眸中澄澈晶莹,像春日雪山下,一汪碧蓝色的湖水。
他直起身,看着季闻笙,黑眸闪着危险的光,笑容依旧和煦,一本正经道:
“大师兄,还是我来吧。”
“我是她的道侣,她又是为了救我受伤,理所应当该由我做。”
*
星夜,飞舫上。
晚晚与迟夙相对而坐。
他们自戾王府邸出来后,已是第二个夜晚。
他们径直奔向了飞舫,所幸,飞舫已修复如初。
她的伤口已被他用灵力疗过,不再流血,只是创口还需要处理包扎一番。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榻几,榻几上摆了各种瓶瓶罐罐与药粉,小刀之类的东西。
迟夙坐在她身边,垂着眼,摆弄着榻榻几上的药酒与药粉。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里捏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小刀,正放在火上烤。
晚晚看着迟夙安静的模样,竟有些走神。
眼前的少年,大概是因为害她受了伤,全然没了之前那股阴沉戾气的味道。
迟夙肌肤苍白,又因身中焚情的缘故,唇色较常人更红一些,偏偏他一头墨发又浓如泼墨。
飞舫之外,远山苍茫,漫天月华倾泻而下,似大雪满弓刀的壮美。
又因这一抹艳红,给整幅画卷增添了色彩最为浓艳的一笔。
此时此刻的他,好像对她收起了所有的戒备,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时,莫名的有些乖。
晚晚看在眼里,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软化了。
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迟夙很任性,不懂情爱,视人命如草芥,更没有朋友,就像一个孤独症患者。
但他内心柔软又敏感,做错事了之后总是喜欢扮无辜,让人没办法去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