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他无奈了,摇头失笑,伸手将我在怀中圈紧,“女子如你这般,真不知该说真流氓还是真性情。”
我倚在他肩头柔声道:“两者有分别么?春宵苦短,来日方长,一寸光阴一寸金……”
话没说完,身子一轻,他抱着我凌空飞起,在满月下越过一座座假山,我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心想这辈子值了,真值了……
他的手上有一层茧子,在我背上游走着,舒服得让我忍不住低声轻哼。
“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再等等。”
“我们都快老了,没有多少个年头了。”
“放心吧,不会再多久,我就能回来陪你和豆豆了。”
“真的!”我惊喜地抬起头,“没骗我?”
“没有。”他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我一回来就去看你,诚意够了吗?”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受用地接受他的抚摸。
“天一亮就走。”
“好快……”我伏在他肩窝处呢喃,“二哥,我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豆豆……是你的……”
“陛下!陛下!”
是谁在我耳边,扰人清梦……
迷迷糊糊睁开眼,已是天明了。
“陛下,该上朝了。”宫人捧着龙袍,候在一边。
我坐起身来,左右张望。
“二哥呢?”
宫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陛下昨夜醉倒在御花园,是三公子抱陛下回来的。”
原来……
是一场梦。
我垂下眼,静静坐了一会儿,淡淡道:“伺候朕更衣吧。”
人若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豆豆学说话很快,多数时候,她不是跟着唐思就是跟着乔羽,叫一个三爹,叫一个四爹,燕离便是五爹了。因为大爹听起来怪怪的,便让她喊师傅父君。国师说皇家子弟唤君上不能用民间叫法,须官方一点,至少应称“母亲”。
豆豆牙还没长齐,每每见了我,便奶声奶气地喊“母鸡”“母鸡”……
二哥,你若听到了,定然也会大笑。
我却是忧伤得很……
那一日,起了风,从北方来,正是九月九日重阳节。
遍插茱萸少一人。
豆豆周岁,我无心操办,便只在宫中办了酒宴,我们几人独乐乐,但看上去,他们都没什么心情喝酒。
我恍惚想起,与二哥一别,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我生豆豆,差点疼死在宝镜圣地。
那时他便不在我身侧了。
昏迷时他来过一趟,又匆匆走了。他见了我,我却没有见到他。
“豆豆,给爹爹们敬酒。”我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微笑着说。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摇摇晃晃地给四个爹爹一一敬过,然后回到我怀里坐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一……三,四,五,六……”
“豆豆,还有二呢。”我抓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