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当初四房设计毒害自己,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当初自己死了。
----国公府死了一个儿媳妇,再娶一个就行,又不是自家血脉,死了便死了。
即便是外祖母知道这事,恨归恨,但却不会倾全家之力给自己报仇,不然和国公府杠上了,顾家人日子也不会好过
说到底,自己对于顾家只是一个外姓女,没有那么重要。
况且这个重男轻女社会,又重视家族兴衰,想必就算是明芝屈死了,作为娘家公主府,也一样不会公然去叫板闹事。
可是罗熙年不一样,他是鲁国公心爱嫡出幼子。
四房下手,必定会做得干干净净。
----这可就叫人头疼了。
罗熙年再次向卫所告了假,家调养身体。
书房成了六房禁地。
不过让玉仪感到欣慰是,太医药效果不错,加上罗熙年再也不去书房,前段时间恶心、难受等症状渐渐减轻,慢慢胃口也好些了。
“这段时间,四房不会又谋划什么吧?”
“肯定闲不住。”罗熙年斜斜歪美人榻上,刚吃了丸药,嘴里发苦,正享受专人服务,----一颗又一颗玉仪亲手腌制蜜饯,送往他嘴里。
甜东西他并不爱吃,多是享受妻子温柔罢了。
“别担心,好歹我也锦衣卫呆过。”罗熙年心下蓄了浓浓杀意,还有无法抑制愤怒,明明知道兄长下手,可是却偏偏找不到蛛丝马迹!
给兄长下毒?人家都是老手了,这可不大可能。
难不成……,非得真枪真刀面对面拼杀?!
屋子里静悄悄,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半晌外面响起脚步声,彩鹃喊道:“老爷、夫人,国公爷和太夫人过来了。”
玉仪赶忙将蜜饯放到一边,朝罗熙年递了个眼色,示意别动,自己迎了出去。
小汤氏亲自掀了门帘子,让鲁国公进来。
“爹,娘。”玉仪上前福了福,“小六身子有些虚,还难受着呢。”
鲁国公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朝罗熙年问道:“怎么又告假了?是不是上次伤口没有长好?这次就好好歇一歇,等痊愈了再去卫所。”
“爹。”罗熙年没有回答,却道:“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小汤氏问音知雅,知道他这是要避开自己,赶忙朝玉仪笑道:“正巧我有点事要找你,咱们娘俩出去。”
玉仪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门。
鲁国公脸色不大好,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罗熙年淡淡道:“近一直胃口不好,犯恶心难受,起先也没有留意,后来去让太医瞧了。”
“怎么了?”
“太医说,我中了慢性毒。”
“中毒?!”
“爹。”罗熙年神色有一丝凄凉,“四哥何至于此?一而再、再而三算计,我便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将来我若做了什么错事,爹也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