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诗的话要是别的人来听,绝对是礼貌温和的,可是这话到了鸡蛋里面也要挑骨头的江母耳朵里,就变成了讽刺了。
“瞧瞧,这还没过门呢,就在挑我们的不是了,这是怪我们没有提前回来给他们长脸呢,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急着进江家,我们用得着匆匆忙忙什么都扔下跑回来?夜寒还说你是个孝顺厚道的,我看不以后不被你气死就是我三生有幸了……”
眼看着妻子越说越离谱,一边的江父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少说点,我看这孩子不错,我很满意,虽然婚事是急了点,但咱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你不是一直催着他结婚抱孙子吗?这不是正如你的意了。”
江父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催他是让他找名门闺秀,可不是什么山旮旯里的都捡回家。”江母毫不示弱的瞪着丈夫,对一边导致他们争吵的言语诗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此刻的她,丝毫没有之前的优雅贵气形象了。
“难道之前你选的那个兰婷婷就是好货色了?骄纵霸道,不知长进,尽干些丢脸的事?好了,不要再说了,今天好歹是夜寒的婚礼,你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要现在为难他媳妇。”江父也不耐烦了,早在江夜寒提出要解除他和兰婷婷的婚礼时,他就见识了兰婷婷放荡的私生活,当时心里就埋怨妻子的识人不清了,现在竟然还敢提,当下心里就火冒三丈。
听到丈夫提到儿子,还欲张口的江母悻悻的闭上了嘴。
两个大人物训话完毕,边上小喽喽一般的亲戚这是才笑着打圆场:“语诗啊,表嫂就是心直口快,但人还是很好的,你可不要放到心里去。而且,说实话,以你的身份,如果不是夜寒坚持,是不可能进的了江家大门的,我表嫂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在这个亲戚说的档口,江母太高了头,高高在上的斜睨了言语诗一眼,一脸施恩的模样,把言语诗气的够呛。
死男人,没看到有人为难她吗?这种关键时刻,他死哪里去了?
哼哼,看她今晚怎么折磨他!
有这么难缠的妈妈竟然也不知道提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被人这么刁难。死混蛋!
可是尽管言语诗心里已经咒骂了几千几万遍,脸上却还是要丝毫不露,这是她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她可不能因为一两个人渣而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啊。
这样想着,言语诗只能继续僵笑着应付他们:“那是当然,我会跟夜寒一起孝顺您们的。”
一边的亲戚满意点头:“恩,正该是这样,这才是咱们江家的好媳妇儿。”
直到这个时候,作为言语诗伴娘的小李才找到机会开口说话,她也很讨厌一来就摆架子的江母,但奈何人家是语诗的正经婆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顺着语诗的话看能不能请两尊大佛移驾去别的地方了:“叔叔阿姨,我是语诗的同事兼好朋友,我叫李玉。语诗经常跟我说她很幸运,碰上了好脾气的公公婆婆,在外面工作这么忙,还不辞辛苦的赶回来为他们主持婚礼,她非常感激您们,一直说要好好孝顺您们呢。”
江母只是看了小李一眼就高傲的转过了头,江父则是含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对于他们的态度,小李也不以为忤,仍是甜甜笑着接着说道:“叔叔阿姨远道而来,肯定又饿又累了,不如去旁边房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好养养神,等一会婚礼还是了,可就又要劳累两位了。”
小李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她超级好的人缘也就是因为会说话得来的。此刻她有意讨好江父江母,为言语诗拉分,自然更是说起头头是道,直听到人心坎里去。
小李不同于言语诗,是外人,是客人,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母也不好意思为难她,虽然还是爱理不理,但好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江父则沉思了一会,点头赞同了小李的意见,拉起江母起身出了言语诗的房间,临走前还拍了拍言语诗的肩膀,善意的提醒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一边的亲戚看江父江母都走了,也讪讪的对着言语诗一笑,紧跟着走了。人家的家事,还是好搀和的好。
言语诗送走了他们,回头看到小李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故作不在意的一笑:“好了,别哭丧着脸啊,今天好歹是姐的结婚日好不好,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点小事,难不倒姐的,放心啊。”
小李也不再说什么,打起精神,拉着言语诗做最后的准备,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婚礼就正式开始了,她要把言语诗最美的一面都呈现出来,让江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