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惩罚你的方式很多,比如说你的儿子,如果我当了大汗,会让你和你的儿子后悔在世间做人!”图鲁博罗特威胁道。
“哈哈哈……”
阿武禄如同听到一个笑话,笑声很大。
“作为草原数万里江山的继承人,居然一点儿城府都没有,大王子,你可真叫人失望。你始终没办法跟你的父亲相提并论,你父亲好像光芒万丈的太阳,而你连一颗昏暗的星星都不如,你对我这番威胁,是否可以看作是你拒绝我的投诚,希望我去帮你的弟弟来对付你吗?”
图鲁博罗特一愣。
他突然想到国师苏苏哈,之前苏苏哈也对他表露出投靠的意向,但他没有理睬,而后苏苏哈对他便失去应有的尊重,开始处处针对他,他终于明白,如果自己不拿出礼贤下士的态度,只会让那些手头有牌面的人投靠自己的竞争者。
阿武禄笑道:“怎么,想明白了?还是你觉得如此漫漫长夜,有个女人陪你,会比孤枕入睡要好?”
图鲁博罗特道:“我对你没兴趣!”
“你会有的!”
阿武禄笃定的道,“其实你比你父亲聪明,你知道鞑靼无法战胜明朝,对面的沈溪根本不是走投无路才到的榆溪河,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你父亲对你失望,让你过河去阻挡明朝援军,看起来是对你的发配,其实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至少在汗部兵败时,你可以带着你的人马逃生,回汗部去重整旗鼓,那时你就是草原上的大汗,所有人都要听从你的号令。”
图鲁博罗特皱眉:“大战来临前你居然说如此丧气话,不怕我杀了你?”
“我怕,你来啊?”阿武禄好像示威一样,一步步走到图鲁博罗特面前,抬头用傲慢的目光望着对方。
尽管图鲁博罗特的身材要比阿武禄魁梧许多,但他就是对眼前的女人无可奈何。
阿武禄道:“你尽可以继续对我耀武扬威,甚至打我,将我踩在你的脚下,但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将来别人对你做的……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应该知道跟我合作的好处,而且我不相信一个空口说白话的人……我要感受到你的诚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图鲁博罗特有所动摇,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谋略比不上父亲,想继承汗位驾驭草原群狼,有些没有底气。
阿武禄咬牙切齿地说道:“做我的男人!而且,必须杀了你父亲,否则的话你永远只是个无能的废物,没人会听你的,你父亲随时会把你继承人的身份给剥夺……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生儿子,只要你把汗位传给我们俩共同的后代,我可以为你做一切,甚至替你去死!”
“疯女人!”
图鲁博罗特这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有多疯狂,这次他再没有再发飙,而是直接转过身背对阿武禄。他不担心这个女人会刺杀他,因为他知道阿武禄有野心和图谋,就算杀了他,她儿子也做不了草原之主,他有很多弟弟,这些弟弟的年岁都比阿武禄的儿子年长,而且阿武禄的儿子还是庶出,不管在大明还是草原都没有地位。
阿武禄道:“我付出了代价,自然要拿到回报,我们这是取长补短,有何不可?你缺乏的是谋略,而我缺的却是一个可以倚靠的男人!曾经亦思马因很有本事,但他不敌你的父亲,连战皆北,到最后我只能回到你父亲身边,但你父亲已失去对我的信任,我只能找新的可以依靠的人!”
图鲁博罗特道:“那你完全可以留在明军营地不回来,沈溪在你眼中不是最值得托付的人?”
“哈哈……”
阿武禄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说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没错,他打仗是很能干,却是个傻子!他的野心,仅仅是征服草原,确保大明北疆太平,根本不是成就霸业,而且就算他想谋朝篡位,明朝官员和百姓也不会同意,说起来他只是个可怜虫罢了,如果他生在草原上,我会成为他最忠实的奴仆,为他做一切,但可惜他不是,他生在大明,深受礼法束缚,一辈子都只能为他的君王效命,不敢越雷池一步!”
图鲁博罗特对于阿武禄的话没有反驳,他很清楚明人制度,一切都在规矩下办事,谁若有野心就会被当作另类。
而草原上不一样,这里信奉丛林法则,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谁都可以有野心,而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武禄道:“怎么,你怕了?或者你觉得我没本事跟你合作?你现在不需要对我做出承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永远也不会杀我还有我的儿子,我便可以让你当上大汗……这不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吗?如此你还会犹豫?”
图鲁博罗特厉声道:“我不会同意!”
“你必须同意!”
阿武禄近乎疯狂,她从背后抓着图鲁博罗特的铠甲,却被一把甩开,阿武禄怒道,“你说我是疯女人,你才是疯子,有我这样一个盟友你都不知道珍惜,只有我能帮你成就霸业,你还想杀我?哈哈,你会死得比乌鲁斯更惨!”
“疯子!”
图鲁博罗特不想继续跟阿武禄纠缠,主动往帐篷外走去。
但这恰恰说明他在逃避,而阿武禄自然明白,眼前这个顽固不化的男人已被她说动,阿武禄道:“你考虑的时间只有一天,如果逾期我会跟眼前这些士兵一起死,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哈……”
图鲁博罗特心烦意乱,出了帐篷后脑海中还回荡着阿武禄那疯狂的笑声,心中某根弦被触动,一时无法平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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