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很着急,生怕沈溪把迎接皇帝的差事交给别人,他现在迫切希望能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现,从他领了这份差事开始便在期待中。
沈溪道:“一并是你的差事,时间紧迫,你不但要完成更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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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当晚沈溪在衙所将就着对付一晚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惠娘换了身男装,带着参汤来见沈溪。
县衙是凶宅,惠娘生怕沈溪出事,得知沈溪在卧房休息时,没着急进去打扰,因为她知道沈溪上午很晚才会起来,沈溪属于那种夜猫子。
等沈溪醒来已近中午,他跟惠娘在衙门后院房间相见,惠娘将瓦瓮中的参汤倒出来,道:“温温的,不太热了,要不我去后厨给你热热?”
沈溪接过抿了一口,道:“温度刚刚好……你炖的吗?”
惠娘摇头:“不是,是随安和东喜……这对小姐妹昨日已平安抵达新城,现在已在家里伺候,不过因为没合身的男装,暂时出不了院子……刚搬到苏州河那边还觉得有些冷清,现在家里总算热闹许多,本以为大人会过去一起团聚过节,不想却在这里过了一夜。”
说话间,惠娘往四下打量一番,似乎想知道沈溪是否有金屋藏娇。
沈溪再次喝了一小口参汤便将碗放到一边,平时他少有进补的习惯,本就年轻力壮,自己身体如何他很清楚,在桌边坐下后,口中自然而然道:“处理公事太晚,回去一趟起码得两刻钟,就不回去打扰你们了……我不是派人跟你们打过招呼,让你们不必等我吗?”
惠娘笑了笑,像是回答知道了,但其实心中有些许苦涩,她当然能感觉到沈溪最近的情绪变化,作为沈溪最亲近之人,她比谁都了解沈溪。
虽然沈溪没说具体是何原因,但她隐约感觉到沈溪要做改变人生命运的重大决定。
惠娘道:“苏州河那边的屋舍宽敞得很,比这边阴森森的住起来舒服多了。以后若是老爷晚上不能回去的话,妾身就派个丫头过来伺候左右,端茶递水也方便些。这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实在太过寒酸了。”
沈溪摇头:“做事最好是靠自己,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人伺候。你先回去吧,随安和东喜已有段时间不见,你最好跟她们拉拉家常,了解她们的真实想法。”
沈溪竟然对惠娘下逐客令,这态度让惠娘越发担忧,她很想问沈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溪的神色却告诉她,就算你再担心也不能多问。
惠娘还算知情识趣,发现自己没法进入沈溪内心深处后,也就放弃了努力,起身道:“妾身侍奉不周,大人……还是做正事吧,妾身先回家去,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帮到大人。”
惠娘言语中带着几分苦涩和失落,起身离开,出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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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因心中杂思而意志消沉,如此一来他身边的女人都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惠娘和李衿最先感受到这股情绪,至于熙儿和云柳则因为基本都在东奔西跑,影响不大,马怜这边又回到以前独守空闺的状态。
沈溪对马怜还算眷顾,收入房中后,只要有机会便会去看望,马怜偶尔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但始终沈溪是有家业的男人,不可能时常守护身边,前两年沈溪出征和朝事繁忙,甚至在京城时也经常因称病不出而躲在家中,让马怜的生活显得有几分凄苦。
马怜本以为到江南后,生活会有极大的改善,最初也的确如此,到新城后沈溪经常落榻房中,但随着时间推移,沈溪又将她冷落一边,马怜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被遗忘之人。
但她在新城内的待遇很高,住的地方独门独院,毗邻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湖,不会被工地施工的声音吵到,而她基本都在看书或者做一些尽可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但相比于每次陪沈溪,这些精神上的麻痹手段难以让她真正沉下心来。
一直到七月十六晚上,她的嫂子,那个习惯于给她出谋划策的女人又来了……她嫂子是跟着第一批随军家属到达的新城。
“……你大哥已在沈大人麾下立下不少功劳,朝廷提拔他为卫指挥使,不过暂时没有实缺,恐怕要回到京城才会安排,下一步可能就要进位都司,咱们的生活也比以前好许多……家里能来的现在基本到了新城。”
女人坐下来,把家中的情况跟马怜说明。
马怜虽然在沈溪身边,其实对于娘家的情况还是很关心的,因为她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成为笼中鸟,希望看到自己的牺牲有价值。
不过眼下她对此并不是很有兴趣,漫不经意地问道:“出征在外,也可以带家属吗?”
沈溪可以带家属,这毋庸置疑,沈溪走到哪里都习惯于身边有人陪伴,不过因为朝廷一些规矩,使得沈家内宅的女人不能在沈溪出征时离开京城,不过马怜和惠娘等女则没有这种限制。
女人道:“乃是沈大人安排的,咱毕竟不是京营的军户,管理没那么严格……这次过来的人不多,我抵达后只跟你大哥见了两面,每次都匆忙而别。你大哥现在很忙,看起来比以前更有干劲,期待能有所建树,所以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