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笑道:“沈大人,您可真是为国舅爷着想……真是这么回事,只要今天案子定下来,那以后也不会有人对国舅爷以前所做之事说三道四,只要国舅爷在边关建立功劳,或可成为一代名臣。”
李兴拍马屁的姿势不对,他的这番话没得到张太后认可。
张太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让弟弟免除死罪上,往公堂中央走去,道:“那就赶紧开审吧。”
全云旭本以为案子到此为止,却未料又得重新开审,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走到沈溪身边请示:“沈尚书,您看此案……是否还要重新过堂。”
闻言张太后怒视全云旭,好像在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但明显此时全云旭不会以张太后的意思为准则,依然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道:“此案尚未定罪量刑,那不妨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的部堂请出来,在此商讨一番。”
全云旭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当出头鸟了,赶紧进去请陆完、张子麟和张纶三人。
等三人出来时,一个个都没摸清头脑。
“之厚,你看这案子……”
陆完跟沈溪还算熟络,过来用疑惑的神色问道。
沈溪道:“案犯罪名已落实,但尚未最后定夺,该如何量刑,劳驾几位商讨一下。”
“这个还是交给之厚你……”陆完话刚说了一半,看到张太后那不善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沈溪回头看了张太后一眼,道:“太后,现在是否需要将案犯重新过堂?”
张太后生气地道:“不用!”
显然张太后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多次出入公堂,被人知道有损张家名声,现在她的意思是,就算弟弟不在公堂上,也可以根据审讯结果定罪。
沈溪道:“既如此,那就定案犯张延龄发配充军,流放三千里。至于案犯张鹤龄,则杖三十,囚三年。”
张太后一听火大了,怒道:“为何要行杖刑?还有囚三年是何意?”
李兴又赶紧出来解释:“太后娘娘请息怒,这应该是按照律法量刑,不妨听听沈大人如何说?沈大人您快解释一下啊,您不是说不追究大国舅的罪吗?怎么还要处刑?”
沈溪还没解释,全云旭捧着卷宗道:“案犯张鹤龄虽然并未犯下谋逆和通番罪行,但有很多事他都知晓,知情不报,非主犯也属从犯。再者他欺压百姓,强占民田之事上跟张延龄同流合污,判三年,属于从轻发落。”
“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张太后怒道。
全云旭本来昂首挺胸,气势十足,闻言乖乖地退到后面,等沈溪出来说话。
沈溪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眯眼:“此案便如此定了,至于杖责和关押罪名,可以通过请求陛下宽免,罪不至死便可。若不追究,如何跟朝廷以及百姓交待?”
李兴道:“是啊,娘娘,最重要的是两位侯爷平安无事,若定了死罪,那就没法挽回了。”
张太后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但面对这么一群要么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的老臣,要么面对沈溪这样一个咄咄逼人处处要挟的年轻大臣,她有力也使不出。
她心想:“二弟就是糊涂,为何要认罪?只要不认罪,何至于会如此?”
沈溪道:“太后还是及早决断为好。”
“皇上让你来审这案子,你怎么量刑,别来问哀家,哀家可不想落人口实说后宫干政,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吧。”
张太后很生气,但最后还是无奈说道。
沈溪点头:“既如此,那这案子便如此定了,刑部定下罪名以及刑罚,马上草拟上奏,趁着太后在时,交太后过目。”
张太后气急败坏地道:“不用了,既然罪名和刑罚已定,难道你们还敢反悔不成?哀家不干涉你们怎么上奏,此案便如此定了,不得再有人反悔!”
说完,张太后跨步往公堂外走去,李兴和钱宁赶紧跟上,还没走上几步,李兴却被打发回来,显然张太后不放心,让李兴留下来查看结果后再去回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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