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最是可怜,碗里的水只剩了一半,如今依旧有水波,不过已经不会出来了。
“啊,这比端军印还难!”杨绛说着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瑾瑜的碗,“你竟然一滴未洒!”
“这本来就是瑾副将所长。”站在杨绛身后的穆从义略显轻松地接了话,他碗里的水在四人应该算是最多,不过脚边依旧有几滴水印。
“一炷香了。”瑾瑜转过身,朝着台下喊了一声,“肉香味越来越浓了,很快大家便能吃到肉了。”
“手上没有碗的士兵,双手握拳负后,为大家唱首军歌,替大伙鼓鼓士气。”瑾瑜又说。
然而说完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出声,瑾瑜这才反应过来,将头一扭,看向四位副将,“没有军歌吗?”
“军歌又是啥?”穆从义也有些撑不住了,回答瑾瑜的话都是咬着牙答的。
“就是整个队伍都会唱的,用来鼓舞士气的啊。”瑾瑜暗想着,连孤儿院都有的,瑾瑜爱听歌,尤其是气势恢宏的军歌,总觉得很容易就将人的斗志给鼓舞起来。
“没有。”曹源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他整个手臂都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那好吧,大家就等着吧。”瑾瑜无奈地说,“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大家撑住。”
台下已经能听到有人咬牙坚持发出的轻哼声,还有接二连三的摔碗的声音。
半柱香的时间并不长,对托着碗站在下面的士兵来说却像一整天。
“如果你们连手里吃饭的碗都端不住,你们还怎么用双手来保家卫国!”瑾瑜想着法,用各种语言激励大家。
终于,最后的一段灰烬也从香上掉落了下来,负责计时的士兵敲响了一旁的铜锣。
“好啦,端好自己的碗,排队吃肉去!”瑾瑜兴奋地叫了一声,将手里一滴没洒的一碗水放到一旁士兵端上来的托盘上。
士兵们渐渐散开,肉香味在营地里铺散开来。
瑾瑜下了演兵台,走到士兵队伍里,每人的碗里或多或少地有些肉汤,而且还惊喜地发现了好几个分量过半的。
“瑾副将,这是您的肉汤。”士兵替瑾瑜送了肉汤过来,瑾瑜回身看了一眼,满满的一大碗,还有明显的肉块,看来除了自己一滴不洒,伙房的橱子门还额外又添了些。
瑾瑜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因摔了碗,只能坐在对面喝稀饭的士兵,抬手一指,“将我的端过去给他们分了吧。”
“你那……”曹源端着碗走了过来,他也只有半碗,“你那也不够分啊,那,将我的也拿去吧。”
“我也分点!”
“还有我!”
士兵们平日同吃同住,最像一家人,有了瑾瑜和曹源带头,有肉汤的士兵纷纷起身朝对面走去,大家相互分享,军营里越发热闹起来。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军营。”瑾瑜笑着看了一眼四周,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从此,我势必与你们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