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吃痛,丢下手上月牙戟,眼见得吕布将穿过身体的短刀硬生生的拔出,居然还要再战。
即使是对手,张辽也为吕布的战斗精神所动容。只见他对吕布一摆手说道:“奉先兄,这一战你胜了。“
张辽此言不是畏惧,而是见吕布的贯穿伤此时血如泉涌,再这么下去吕布必死。同是大汉将士,同是一代豪杰。张辽则能不惜吕布此将,若来日再有机会,他倒想和一个未负伤的吕布再战一场。
我胜了!这时吕布才冷静下来,举目四望。白波军已经节节败退,唯有他与张辽对战之处,杨奉、胡才带领百余白波军,拼死为他守住这一块方圆不足百尺的地方。
兄弟!这情谊我记下了。吕布最后看了杨奉一眼,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张辽见吕布倒地,对他望向郝萌道:“生擒。”然后如同吕布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四周将士,无论白波军还是河内军。此时都为吕布之勇而动容,若是大汉军人,皆有吕布这等永不言败的精神,怎能让北方胡人,连年劫掠我大汉土地。
卯时,狂风又盛了几分。狂风卷雪而来,将这片鲜血染红的土地盖上了一袭洁白。
杨奉还是败了,没有吕布之威,他又怎能抵御河内军的铁骑。白波兵败溃逃,若洛孤骑立于风雪中,任狂风吹打她俊俏的脸庞,她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一切,皆因一个消息:吕布重伤奄奄一息。
良久,若洛才缓过神来,策马在河内军阵之中狂奔。河内军此时正在打扫战场,若洛面带煞气,策马驰骋,打扫战场的士卒见此煞星都躲得远远的。若洛真不失为巾帼英雄,短暂的呆滞之后,此时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仇恨。
若洛赶到吕布战张辽之处时,杨奉、胡才皆以被俘,吕布、张辽早已被河内军带回大营,若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唯有血洗河内军,方能一解心头只恨。
郝萌正在打扫战场,眼见得若洛抽弓搭箭,那目标便是自己,顿感身体仿佛被她眼中的怒火融化了一样。箭矢未出,郝萌便以感到死神临近。
“住手!”高顺不知何时前来,面对若洛一声断喝。见若洛手中的箭没有射出,丁原对若洛说道:“姑娘,战争已经结束,又何必徒增杀戮呢?吕奉先以被带回我河内军营,高某必会派人尽力医治。”
若洛才不信高顺的鬼话,转身箭矢朝向高顺。高顺迎着若洛的箭矢立于旷野,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若洛见这高顺脸上豪气干云,目光坚定,也知高顺是为了自己好。此时吕布生死未卜,若他真能生还,却闻听自己战死,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良久,若洛终于放下手中的弓箭,与高顺一同回营。
此一战,河内军惨胜,阵亡、重伤四万余。白波军几乎全军覆没,偶有散兵游勇企图逃回晋阳城中,薛兰却早已放出晋阳俘军,将他们拒之门外。
此后数日,天气再不如决战之日暖阳当头。大雪一连下了数日,在这晋阳城也算是数十年一遇。
丁原未再进攻晋阳,而是上表朝廷,自己已经击退匈奴大军,救得晋阳城。同时白波军杨奉来犯,自己征集民兵数万,大破白波军。
薛兰每日三派使者来往丁原营中,送去名医、药材无数。每听得去使回报,吕布性命之危未解,薛兰都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对吕布献策之时,未详细为他分析利弊,说服他采取无为之策,静候战机。
魏越早已修书严婧,报吕布重伤垂危之事。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修书严婧,此时的吕布以不是吕布,严夫人又怎是吕布的夫人?可是若吕布真死于这晋阳城外,总得有人收尸不是。
魏姜找到魏越,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没有多言。被薛兰释放之时,他才明白儿子的苦心,若非他密告吕布,恐怕此时晋阳城已经破了。
宋代找到薛兰,见他愁眉不展,对他说道:“吕布此人刚愎自用,岂是先生能够说服的。如今吕布重伤被俘,晋阳城还要仰仗先生。先生又何苦终日自责,乱了方寸。”
薛兰闻听宋代开口称自己先生,就知道他葫芦里没卖好药。此时示好,无非是想要联合自己,打压魏姜,宋代这点小算盘,薛兰一想便知。
薛兰真想大骂宋代一顿,却被一城门官打断了自己的话,城门官来报:有一女子自称吕布内人,在城外求见。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