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宋天韵带着医学队伍从国外回来,她是回国的前一天晚上知道的,当时就恨不得提前买机票先回来,但奈何最早的班次就是明天上午,也只能忍着思念之情乖乖和大家一起回国。
周雅君特意领着宝宁去机场接她。
宋天韵见到宝宁的第一面就瞪大了眼睛,不用看亲子报告,她也可以肯定,这就是她的孩子。
他和女儿简直一模一样,这怎么会不是他的孩子呢。
这就是!
比起周雅君的克制,宋天韵就直白多了,她在见到宝宁的第一面就直接将他拉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洲洲,我的洲洲终于回来了!”她身后的同事还有学生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松开宝宁后,宋天韵大大方方的将宝宁介绍给他们。
“这就是我那个大儿子,前段时间终于找到了他!是不是和我女儿很像?”
大家听到这里,都为宋天韵感到高兴,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
“太好了,你们一家终于团聚了。”这是好事啊。
这个年代,一个家庭若是被拐走一个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相见,而他们却还能相聚,孩子还端端正正,一表人才,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性格沉稳,气质和爸爸很像,但眉眼和母亲比较像。
这太值得庆祝,也很值得高兴。
一家三口挥别宋天韵的同事与学生,驱车先回家。
经过长途飞行,本应该很疲惫,但宋天韵因为儿子失而复得,整个人精神抖擞,明明已经五十多,这个年纪坐那么久的飞机,落地也会感觉疲倦,可她没有,她下车往家走的这段路,一直紧紧牵着江宝宁的手。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周卿洲吗,我们都习惯叫你洲洲,不知道你介意吗?”
江宝宁说:“不介意,最近听爸爸叫了那么多次,已经适应了。”其实一开始叫不出爸爸两个字,在他眼里,江国毅才是他爸爸,但他是个认理的人,文件上写着他们是父子关系,而生父是受害者,如果找到亲儿子,儿子却叫他叔叔,那太悲哀,也太让人心疼了,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于是努力克服因为生疏而叫不出口的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适应了。
甚至连叫妈妈都不那么别扭了。
周雅君笑着说:“周周昨天还想起来了一点小时候的事情,他说模模糊糊,感觉坐过那个手工打造的木马。”不过问起其他来,依然是没什么记忆的。
江宝宁说:“从前也对这个木马有一些记忆,但我以为是自己小时候做梦梦到的缘故。”原来是因为他曾经生活在这里。
宋天韵点头说:“因为你小时候经常坐木马,连吃奶瓶都要坐在上面,有印象也正常,你和无忧通电话了吗?”
江宝宁回道:“通了,她很开心。”
“那你呢,你回来开心吗,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尽量处理,你那边的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江宝宁想到养父,摇摇头对宋天韵说:“我不打算和老家的人说,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家里只有我父亲,他年纪大了,因为经常劳作,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虽然他的行为并不值得同情……”但几十年的养育之情,让他并不能做到立即割舍远离。
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这种行为应该谴责,可情感上你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
周雅君立即说:“我们理解,理解你的心情,你不用有压力,尊重你的决定,希望你觉得我们的出现是增加一些爱你的人,而不是让你难受,徒增许多烦恼的存在。”
“谢谢爸爸。”
他们边说边来到客厅,还没坐下,江宝宁忽然对宋天韵说:“妈,你是医生对吗?”
宋天韵闻言,积极回应道:“是的,怎么了,你身边有人生病了,还是你有什么不舒服?”
江宝宁垂眸想了想,认真地对她说:“我可以跟你单独聊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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