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早上起来的时候除了嗓子有点儿疼之外其他都还好,拥着被子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后,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浓雾弥散,她站在窗前看不到远处的景象,想开窗透气,可才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儿外面的寒意就钻了进来,想都没想,她迅速地把窗户关上了。
卫生间和衣帽间是相邻的,她拿了干净的衣服后直接去了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时头发也没吹,用干毛巾擦了擦后便把毛巾裹在头上去了外面。
客厅的小灯开着,矮几的一角有个空杯子,中央则是放了一块没有完成的拼图,她低头往矮几下面看了一眼,果然瞧见自己买回来一直没拆的拼图只剩下外包装在那儿了,除了沈浩南会碰她的东西,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拼图才拼了一半,她把装着小拼块的盒子端起来颠了颠,等到里面溅出来一个拼块后她才把盒子放回到矮几上,弯腰捡起落在沙发上的拼块,拿着它在拼板上试了试没有对得上的,她有些扫兴地把那块小图案扔回到盒子里。
也许是睡得沉,沈浩南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从扔在沙发上的包里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她点开看了看,谢晓雨两个,钟妍一个,最近的两个未接电话时沈浩东的,手指轻触屏幕,她给他回了过去。
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她去厨房开了冰箱的门,拿了一包干面和里面的剩菜出来,正准备烧水煮面时,电话通了,然后沈浩东略显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说你生病了,严重吗?”
她拿着锅盖的手一顿,先不说他从谁那儿听说她生病了,单从他着语气听来,难道她生病是一件能让他高兴的事情吗?盖上锅盖开了火,她让到一旁倚在流理台的边缘看着锅底的火苗,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点儿严重,你下班了要不要买束花来看我?说不定我会好得快点儿。”
“哎,你怎么不问我从哪里听说的呢?”
她抿了抿嘴巴,本来是打算一忽儿打电话给刘禾邦跟他说今天请一天假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凑到锅边看了一眼,里面的水还没有沸腾:“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那边,沈浩东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了,她声音才刚落下,他就兴致浓厚地跟她说起自己从早上接了个电话开始的事情:“我哥让我帮你去跟你们主任说一声,你着凉了请一天假,然后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他昨晚跟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沈浩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怀揣着八卦心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问她,“你们昨晚怎么会在一起的?在一起都干嘛了?你怎么会突然着凉呢?”
她捏了捏鼻尖,很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你最好收起你脑子里肮脏的想法。”
“我又没说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沈浩东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莫非你们真的像我所想的那样?”
“你再说我就挂了。”
水开了,她揭了锅盖把面放了进去,拿了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后又把盖子盖上。
耳边,沈浩东还在说着去她项目上发生的事情:“我去给你请假的时候你们项目上看我的眼神可怪了,当时赵叔也在那里,然后他还来了一句‘哦,怪不得浩南早上没来公司’,哈哈,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等他说完了你同事看我时我就成了他们眼里的传话筒,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钟黎觉得他越来越话唠了,跟他随便扯了两句后她把电话挂了,原先还想给谢晓雨也回一个电话的,现在觉得不打最好,把沈浩东放在回电话的首位真是个明智之举,后面的麻烦一下子省掉了。
面煮熟了,她剩了一大碗端去了饭厅,拉开椅子坐下后把筷子搁在碗上,碗里的热气直往上冒,她把碗推出去一点后翻出钟妍的号码给她回了电话。
钟妍找她也没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让她明天早点去酒店陪着她,不过她不打电话来,她好像真的忘了明天是她订婚的日子。
挂了电话后她点开万年历开了一眼,十一月初八,宜嫁娶。
一碗面吃了一大半,看着剩下的面实在是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后直接去了卧室。头发没有干得彻底,用吹风机吹了后也没扎起来,看到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有些凌乱,她把床铺整理了一下,随后捡起掉在地板上的衣服抱着去了洗衣间。
洗衣机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到衣服洗好后,她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好,回房把头发扎起来圈成一个髻,然后穿了件厚点儿的大衣围了围巾出来,拎了沙发上的包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拿了钥匙就出门了。
太阳出来了,浓雾在一点点散去。
她到小区门口打了车去商场,在一楼的珠宝专柜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一条带着吊坠但是样式很简单不花哨的项链让导购员开了票,她拿着票去付了钱,回来的时候导购员帮她把项链装进红色的丝绒盒子,当导购员问她要不要把□□一起装进去时,她摇了摇头说:“送人的。”
商场里很暖和,一出来就能明显得感到外面的寒冷,她沿着路边走了一段距离后去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一杯奶茶和一个小蛋糕出来,蛋糕回去当午饭,奶茶则是边走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