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然经历得太多,身心都伤横累累。
突然间,薄凛反思自己对陆温暖是否太过严厉,要求是不是太苛刻?
他静静地凝视陆温暖瘦瘦小小的脸蛋,越看越觉得她太瘦弱。
陆温暖不舒服地皱起柳叶眉,不舒服地闷哼,“冷!”
薄凛叫温管家再拿来一番被子,陆温暖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冷得不停地打哆嗦,“冷!”
她正在发高烧,发冷是病状之一。
薄凛掀开被子躺上床,从后面抱住了陆温暖。
第一个反应是她好瘦?
记忆中,陆温暖是那种凹凸有致的女孩,摸起来软软的,绵绵的,现在抱起来有点咯手。
尤其她的腰肢只剩下一层皮。
薄凛也不管陆温暖有没有听懂,贴着她的耳根低声呢喃,“还冷吗?”
“嗯!”
陆温暖冻得哆嗦着嘴巴,身体本能地往薄凛的身体挨近。
她枕着薄凛强壮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稳健的心跳声,心安了很多。
那种感觉很像父亲,她梦见雪城的冬天,寒风瑟瑟,鹅毛大的雪飘飘地往下落。
她还是五六岁扎两只马尾的小女孩。
一大早,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钻进爸妈的被窝,然后把爸爸占为己有。
她钻进爸爸的怀里,听着爸爸沉稳均匀的心跳声,边听边算起数字,“一,二,三,四。。。。。。”
不过她对数字很迟钝,总是算重复,又或者是算多了。
爸爸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哄道,“那你重新再算一遍。”
她不得不掰起手指重新算起来,“一,二,三,四。。。69,70,71。。。。。。。”
门划拉地从外面推开,哥哥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手里拎着她的粉色书包。
哥哥气得面色涨红,训斥道,“陆温暖,你书包都没收拾好,现在早上七点二十分,上学要迟到了。”
陆温暖赖在被窝里,一点都不愿起来,“冷,我不想去上学。”
哥哥急得跑上床,要把她从床上扯下来。
陆温暖抱住爸爸的胳膊,撒娇着道,“爸爸,我不去上学好不好?”
向来最疼她,最宠她的爸爸严肃地板起来,认真地说,“暖暖,知识是谁都抢不走的东西,你现在苦一点,终其一生都会感激它。”
那时候,她哪里懂得如此深奥的道理。
只知天气太冷,被窝非常暖和,只想和爸妈赖在一起。
她红着眼眶,拼命地摇头,“不,我不想去学校。”
这时,妈妈也推门走进来,手拿着一双粉色雪靴,上面镶嵌着白色的蝴蝶,“外面下雪了,你要不要穿新雨鞋去学校?”
女孩子都爱美,喜欢粉色,喜欢蝴蝶。
她马上止住了哭泣,开心地从被窝起来,“我要穿雪靴去学校。”
爸爸温柔地对妈妈笑着赞美,“还是你最厉害。”
母亲脸颊浮现一抹晚霞,低头莞尔一笑。
梦太美了,陆温暖害怕失去一切。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贪恋地呼喊,“爸爸,妈妈。”
薄凛听到陆温暖小猫咪似的黏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