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与血,白与红,竟是那样的刺眼。
于是,有一种凄楚,名叫——血肉模糊。有一种苍凉,名叫——血流成河。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矗立在街灯下的男子迎面追来,看着血流的街角,男子猛然止住脚步,双手紧握成拳,视线凝结成一道利剑飞刺而去,一声低沉冷冽的嗓音慢慢的从喉头紧迸而出。
“放了他!”他终究不是冷血之人,为了所谓的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还是没有选择袖手旁边,终究还是追了上来。
意外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陡然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的愤怒、诧异的目光扫视而来,紧紧的盯着他。
“小子,你已经来晚一步!”那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一脸的戏谑和讽刺。听闻他的话,他身后的一群人立马迎了上去,准备动手。
“我—说—放—了—他!”男子依旧矗立在那里,有着君临天下般霸气,让对立而站的黑衣男人们心底一紧。
“小子,见义勇为也得分场合!识相的,就马上离开。”
“是吗?”男人眼底泛起一丝杀意。说着,扯下笨重的大衣,踏着矫健的步伐冲了过来,顿时间又一场厮杀在街角开始蔓延。
只见男人身手敏捷的夺下迎面而来的长刀,手腕一个灵巧的转动,只听见那男人一阵嘶吼,立马抱头逃窜而去,踉跄的跌在雪地里,嘶声恸哭。速度之快,让身后的几人根本没看到他是如何夺下长刀,继而是怎么扭断脖子的。
这一速度,显然带着震慑性的,让那群气焰高涨的男人们举刀不敢前进。随着他步步的紧逼,反而怯怯的往后挪移。
“三少,这人是练家子的!”
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见状,也是心惊胆战的打量了一翻,这高原之上,空气稀薄,走路皆喘,来人气息平稳,如履平地,如此劲敌,让他内心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忐忑不安起来。然他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立马收回游离的思绪,立马大声呵斥着。
“给我砍了他!”说着他退后一步,身后的几人立马战战兢兢的惊吼着冲了上去。顿时间刀光剑影,铿锵之音,嘶吼嚎叫之声,交织在昏暗的街角,汇成一段诡异的音符,谱写出一曲惊悚之歌……
刀光剑影之后,随之而来的又是头破血流与鼻青脸肿,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见大势已去,地上的男人早已经气绝身亡,立马吆喝一声。
“小子,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说完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男人见他们弃甲而退,落荒而逃,他立马奔至躺在血泊之人的身边,蹲跪在他的身边,伸出右手探在他的颈项的大动脉上,屏住呼吸慢慢的寻找他是否还有一息尚存?
果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兴奋的将他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他着势要将他抱起,可是奄奄一息的男人使尽了最后的力气,紧紧的拽着他。气息微弱的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交给山城刑警支队程成,事关二十几个人的*****也事关二十几个家庭的幸福,你不能负了我的所托。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男人紧拽着他的双手,留着一口气,等待着他。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目光坚毅的盯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双目微闭,倏地垂下,撒手而去。
“喂……喂……喂……喂……”男人大声的呐喊着放平他的身子,赶紧进行心脏复苏的急救措施,可是地上的人却渐渐冰凉,没有丝毫的生命体征。
“喂,你醒醒,你醒醒……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听到没有,我答应你……”可是早已经气绝身亡的他,哪里还能听见活人的呐喊,早已经踩着轻盈的步子,跨过那河桥,接过孟婆汤,坠入了三界轮回去了。
男人闭目仰天呐喊一声,打横抱起他的尸体,慢慢的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条蜿蜒的足迹延伸至远方。
直到男人消失,街角对面的那辆红色的SUV才慢慢的发动,朝反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