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儿霍地笑出来道“这里莫非就是你的浴池?”
花忘王负手笑了笑,目光深邃如谭望着泛着白气不见水的池面道“有兴趣你也可以试一试。”说着,继续向前面的石室走去。
萧风儿一笑淡道“谢了,无福消受。”刚沿着浴池走过时,一阵凉气从水底涌了上来,全身打了一个哆嗦。
萧风儿搓了搓两臂,忍不住道“好冷。”
花忘王没有停下偏了偏头,笑道“你伸手摸了摸池壁便知道了。”
萧风儿也想知道这幽静深处的浴池到底有何玄机,蹲了下来将手伸进了白雾,很快一阵刺骨的冰凉由指间蔓延到全身,原来浴水是冰的,一碰到池壁便什么都明白了,道“没想到这竟是一个冰池。”
花忘王笑了笑,便进石室了,石室的吸引力放佛更大,萧风儿紧跟着进去了。
这次是四面八方都迎面送来的刺骨凉气,眼前的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冰窖。
花忘王递给萧风儿一个裘皮大氅,道“冷吗?”自己没有穿。
萧风儿赶紧接过来披在肩上道“你不冷吗?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花忘王笑道“我习惯了,来看看能救你心病的良药。”说着,向左面冰墙前的铁架走去。
萧风儿心头一晃,发现两层的铁架上整齐的放着一个又一个盖着盖子黑色的瓷瓶,越来越有神秘感。
萧风儿走了过去,花忘王笑了笑道“你的感情,你来选。”
他示意萧风儿从中选一个瓷瓶,它们大小形状都无异,萧风儿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缓缓拿起手边的一个递给了花忘王。
花忘王掀开了小盖,瞅了一眼笑道“终日欢。”
萧风儿凑上前看了看,花忘王低了低瓷瓶,萧风儿一眼望尽瓷底是一只冰冻的虫,不禁打了个寒噤道“一条叫不上名的虫子。”
花忘王笑道“你不要小看这小小的虫子,它能让你求而不得的人只要是活着就再也离不开你,以你生为生,你死则死。”
萧风儿略微一惊道“你懂得蛊术?”
花忘王一笑摇头否之,道“只不过掌握其中玄妙罢了。”说着,又看向萧风儿道“你不能斩断情丝,这“生不离”便是你成全你唯一的办法,以施蛊人之血使冰蟾重生寄存于中蛊人之身,每当望月之时再喂以鲜血使冰蟾休眠体内。”
萧风儿默念道“生不离。”“如果不这么做呢?”
花忘王笑道“冰蟾会反噬寄者的五脏六腑,直到寄者死去。”
萧风儿面色乍然一惊,望着冰蟾沉默了。
花忘王道“现在你知道此蛊为何叫生不离了?除非中蛊者选择一死了结,不然此生将离不开施蛊之人。”
萧风儿眼里的笑渐逝温度,道“绝情谷出生不离,听起来都十分矛盾,说白了都与情字无关,这样换来的长相厮守又有何意义?”说着,自是默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花忘王望着她并不打算再说什么,因为他本来也不会拿萧风儿与寻常女子做比,又或者他认为萧风儿还没有情到深处无法自拔,不然即使这世上最卑劣的法子也极有诱huo。
出了冰室,萧风儿将裘皮脱下还给了花忘王,松了松气道“出来一会儿,也没那么烦躁了,该是时候回去了。”
花忘王笑了笑道“看来你很习惯蕊珠阁的生活。”
萧风儿扬了扬嘴角道“有何不可?高床软枕,一笑千金,这样的日子想不贪恋都难。”
花忘王忍不住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世上有姑娘家羡慕风尘女子生活的,只怕除了你萧姑娘便没别人了吧。”
萧风儿笑了笑道“只在我不用接客,可以轻松说笑,各中辛酸自是常人尤其是你们男人所体会不到的。”
花忘王有些诧异,好半会儿不敢相信这话是萧风儿说的,那个名传冷酷无情,杀人犹如除草的白仞风也会有设身处地为他人怜惜的时候。
这里本来就幽静,凉风偶偶送来,萧风儿更觉得冷了,道“我走了。”
花忘王目光清明,道“我送你出谷。”
萧风儿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