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总将有恶报,我放了她一马,上天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后来,我知道在我们去丽江旅游的那一阵子有个y大的男生追她,她先是跟人家暧昧着,过了阵子,又不知为何理由拒绝了那个男生。那男生身后还是有些小背景的,本来是跟朋友打赌得到你姐姐的,可你姐姐倒是聪明,在吊足了人家胃口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后来这男生被朋友捉弄,一下子恼怒,冲动之余,就找人将她伦歼了。再后来,她退学了,在学校呆不下去了,这下是真的走投无路,怀了小孩,还不知道是谁的。”
“等她发现怀孕已经六个月了,她一直不敢告诉家里,结果只能退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之前还想要骗我,其实她找医生做假证的时候,也不趁机检查下她自己的身体,八成那个时候,她就有了,想要趁机赖上我,好洗清别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此后,我找了你很久,在医院的时候,哥哥就给我拿了封信,是你寄给我的,邮戳是杭州,,我沿着杭州以及杭州的周边城市找了很久,人海茫茫,你又是外来人口,根本就找不着。每当走在路上,我有过太多次失望,每每瞧见前方有个女人的背影跟你很像,就追赶上去,还被很多人痛骂bt,如今想起,这十年就跟做了一场很久的梦一样。如今梦醒了,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1apyj。
“小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卫如风说了很多,很多,,最后忍不住开口劝道。
季默然只觉得卫如风讲了个长长的故事,这故事的主角明明就是自己,却不真实起来。
她脸上浮起一个深思的表情,苦笑一声,沉沉的道:“你说完了?是该轮到我说些什么了。我想问的是,十年,你我难道就一点也没变吗?就算你没变,我倒是变了。”
“就算你跟她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我们也回不去了。当初我既然下定决心寄出那封信,就表示前尘往事,我既往不咎,你我恩怨情仇,自然是一刀两断。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生活得很好,我觉得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充足,或许你觉得我的生活枯燥无味,但是我自己决定就好,我很满足于现状。至于未来,我想,我应该会碰上一个成熟稳重、有责任心的男人,相伴余生。”
卫如风眼神一跳,没想到自己解释了,却得不到她的谅解,而且就她的神色来看,她的态度强硬,很坚决,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
他伸手往一边的茶几摸去,他做不到她这般冷静,做不到她这般绝情,他需要靠外物麻痹自己紧绷如弦的神经。
他抽出一支烟,睨了她一眼,“介意我抽烟不?”
他倒是绅士,还不忘询问下女士的意见。季默然前些年保守酒精的荼毒,对烟酒这等一类的禁忌物品,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既然他这么体贴,她倒是很诚实的应道:“介意。”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下,睫毛也不颤下,卫如风两根指尖夹着的那根烟忽然掉了,掉到了地上,他低头俯身拾了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没有继续抽。
既然抽不成烟,,他只得深呼吸了,“成熟稳重、有责任心?小然你这是不是在怪我,还是在讽刺我,怪我当初不够成熟,不够稳重,没有责任心,其实那件事,跟这三者没有必要的关联,难道你连给我一个机会都不肯吗?”
“这些年,我相信你过得还好,但是我过得并不好,我很孤独,很寂寞,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抱不到,摸不到。你走了十年,我们的房间里你剩下的气味都没了,因为你姐姐的缘故,我将卧室改装了,回不到原先的模样了,床也被我扔掉了,那个卧室除了在丽江你为我画的那张装裱了的素描画,剩下的,我通通都扔了。你走了,我连厨房都没有再踏进一步,那里是我心里的禁地,我不敢踏足,我承认我是个懦夫,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不管你怎么为自己开脱,但当年我看到的那一幕,对我的打击太大了,这个教训再次提醒我,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我高攀了你,所以我跌得很惨。卫如风,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我缘分已尽呢?这世上的人,哪有恋人分离了十年,还能够重新走到一起的。就算你肯,我也不愿意。你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我也想要别人给我一个机会,我的内心希望,那个人不该是你,因为我不想要自己再次受伤。何况,过了这十年,我曾经对你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了。换而言之,我郑重地告诉你,你我不会有将来。”
季默然面色沉静的打量卫如风,明着是对他说,暗着是再次告诫自己,重申立场。
季若然,自己的双胞胎姐姐,遭这等恶报,她没有高兴,也没有伤心,只觉得好像是别人的事,跟自己无关紧要,原来这些年,她已经冷血到了这个地步?
或许年迈的父亲,能够触动自己的内心,季若然跟母亲,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所以听到有关姐姐的坏消息,她自然也兴不起激动的情绪来。
“小然,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你到底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卫如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仔细审视她的脸,不漏掉她一丝一毫的神色波澜。
“其实我并不害怕,我只是不想相同的经历重复一次,这很没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只能说你太出色了,你的出色,无形中给了我莫大的压力。我不喜欢争取,我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也是一个平凡的人,这样我不用每天提醒吊胆他是否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你,十年前我给过你机会,你让我失望了,所以我想,或许当初自己最早坚持的信念是对的,尤其是在受到这个血淋淋的教训之后,我更加坚定。”
如季经手暖。卫如风蹙眉,季默然却说得很认真,她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继续坦言道,“我说了这么多,绝不是昧着良心说话,你知道我对说谎没兴趣。”
卫如风睥睨着她,脸上似有深意,“你对说谎没兴趣?”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低沉却愤怒,狭长的凤眸眯起,透漏出他的愤怒,还多了莫名的复杂。
就是因为当初她说了慌,让他起了疑,继而买醉,给季若然有机可趁,进而造成了两个人十年的离别。
十年啊,一般女人谁更够狠得下这么大的心,也只有她季默然能够做到,迟来的十年解释,他曾以为只要她肯静下心来听,会跟自己回去。可笑,真是可笑,信誓旦旦,他到底是哪来的信誓旦旦?
眼前站着冷漠睨着自己的女人,是季默然,她十八岁的时候能够绝情离开,二十八岁的她,想必心境变得更加凉薄了。
到底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会在重逢的那一刻扑进自己的怀中吗?
--事实证明,在重逢的那一刻,她态度冷淡,让自己走,不要出现在她面前,那神色、那动作,极其的自然,不掺和丝毫的矫揉造作。
如果说前一刻,他还心存侥幸,能够挽回她的心,那么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确信了,毕竟季默然对于卫如风来说,太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