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鞋子,提着自己的小吊瓶,朝着顶楼跋涉。
陆少炎突然笑着说:“我不是让你操回来了么?”
顶楼是手术室,人迹罕至,这声音在这个角落微小却清晰。
他的口吻很好脾气,而说话的内容却非常粗鄙,堪称老流氓:“那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忘记了?我就那么舔|你下面,把你舔硬,然后掰开屁股送给你操,我记得你还射在了我里面。”
“你还要不要脸?”
“叶谦,我那年还没满十八,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这么丧心病狂。你也没办法否认吧,男人的欲|望骗不了人,你真的不想要,就不要对着我勃|起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里面随之传出打斗声。
陆少炎又换上让人难辨真情假意的语气,平淡而略带可怜,“叶谦,我爱你,你也喜欢过我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
“你一定要跟我赌气吗?”他打断道:“我父亲造的孽,你怎么能都算在我头上?我都还你了,我让你操回来。”他猛地按住他的手,强行吻了上去,含糊地快速地说道:“还多少次都没关系。”
封越倒退了一步,他无法一下子将脑回路很好地组织理顺,空荡荡的脑海里被狠狠砸下了几个字眼,让他觉得有些恐怖。
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他消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像是个流离失所的鬼魅。
血从软管里倒灌,护士吓了一大跳:“你搞什么呀?”
换上了吊瓶,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他又听见护士的声音:“水都吊完了,怎么不喊人呢?给你拔了啊!”
“哎呀,叶医生啊。”
“越越。”
“你们认识呀?”
叶谦简单冲她点了下头,又唤了一声:“越越?”
“越越。”他抓紧他的手,骨节泛出了白:“我们回家。”
封越辨认了一下他的声音,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梦呢?
他困惑地抬起头,望向他。
叶谦没什么顾忌,牵着他的手走出病患区。封越木偶似的跟着他。
他跟着他上了车,回到了家。
他望着他的背影,和刚才在顶楼看到的是一样的,他的背影他太熟悉了。
封越翻江倒海地眩晕起来,他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大吵大闹,可事实并没有。
他坐在沙发里,情绪低落地垂着头,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一丝往好处想的心念也没有,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死气里。
可他确实没有暴怒,也不愿去争吵。
“你听到了什么?”叶谦在他面前蹲下,认真地问。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暗角,封越甚至能够清楚看到他的瞳孔。
他呆呆望着他——叶谦真好看啊,他被他这副皮相勾着,从没有去在意过这皮相下面是什么。
他有多少过往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