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心照着老乞丐的指示,一路往浙江嘉兴方向走去,嘉兴真是一个繁华的地方,街道上人山人海,店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酒楼餐馆里人声鼎沸。说书的、唱小曲的、杂耍的、表演二人转的,轮番出场,真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嘉兴城啊!
可有谁知道,这嘉兴城,乃至整个大宋都只是表面的光鲜,它的内在已经是千疮百孔,因为靠着那些皇亲国戚以及他们的裙带家属还有那些少数有钱人维系的看似繁华的大好河山和大部分穷人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大宋的房价实在是太贵了,就拿嘉兴城来说吧,普通地段的房价大概在两万个铜板一平米,像繁华的地段,价钱至少翻一倍,也就是四万个铜板一平米。当时大宋老百姓的收入水平大概也就三四千铜板一个月(一千个铜板换一两银子),普通的老百姓即使不吃不喝,要想在嘉兴的繁华地段买个一百平米的房子,那至少需要八十三年,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从二十岁开始上班赚钱,那他至少得活到103岁才能存够这买房的钱,而且这是在他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钱的基础上才能做到的。
大宋的房价已经脱离了普通老百姓的消费能力,但房价之所以涨得这么高,当然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宋一直以来采取的就是重商主义路线,商人一直在大宋占有重要的地位。商业的本质是重利轻义的,因为商人经商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再加上国家政策的扶持和鼓励,商人阶层在大宋如雨后春笋般地成长壮大起来,随着商人阶层的逐渐壮大,他们渐渐垄断了宋朝的茶叶、盐、铁、丝绸以及房地产的经营,从而在很大的程度上左右了宋朝的整个经济命脉,其中房地产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宋高宗赵构当初在应天府称帝的时候,那时南宋的房价还是很低的,就拿杭州来说吧,当时杭州最繁华的西子楼一带的房价也就五百个铜板一平米,可刚刚过了二十年的时间,西子楼一带的房价就已经长到了五万个铜板一平米,二十年的时间房价长了一百倍,这是何等疯狂的游戏啊!
随着房价的疯狂上涨,南宋形成了一大批悠闲的食利阶层,这批人因为手上拥有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套房产,除了坐等房子升值之外,他还可以把这些房子租给那些没有房子的穷人,这一大批悠闲的食利阶层渐渐形成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剥削阶级。随着房价的逐年上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这种路径,事实也证明,这确实是一条致富的好路,越早买房的人,获得的好处越大。后来,一些原本从事其他行业的老板,见房地产的利率实在大,纷纷把资金投入到了房地产行业,因为这些搞实业的老板,一年辛辛苦苦卖力经营,到头来赚得钱还不如在杭州城的繁华地段买两套房来的利润大,这样一来,更加助长了房价疯狂上涨的势头。
房价长得实在太快,搞得那些一直想买房的刚需们坐立不安,年初的时候一百两银子还能在杭州的西城区买个五六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但到了年底,就只能买个厕所了。有些想不通的直接就得了抑郁症,有些甚至有了轻生的想法,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几年买房,因为丈母娘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在杭州城要是没有房子,你和我女儿的婚事就不要提了!
无数的家庭砸锅卖铁把祖孙三代的积蓄拿出来买房,无数的家庭买不起房,无数的大好青年因为房子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远大理想,而甘愿做那房奴,当然也有更多的青年连做房奴的机会也没有,他们之中有很多年轻有为的人,长得也很帅,也有才华,但没钱,没有房子,所以也没有老婆,只能打光棍,只能给地主家当长工。
在嘉兴城里,渐渐出现了这样一种现象,有钱的老爷娶好几房年轻的太太,家里的小妾也多的很,但没钱的老百姓家的儿子却连一个丫头片子也娶不起,这就是南宋腐败的现实。这样的现实造成了可怕的后果,因为年轻的健康的美丽的女人大多都被那些有钱的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给霸占了,即使不是老头子,也是有钱的花花公子哥,这样的男女搭配生下来的孩子常常是一些弱不禁风的娘娘腔角色,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一上不了沙场冲锋陷阵,二也没什么男子气概,唱唱酸歌、听个小曲、玩玩蟋蟀、涂个口红、翘个兰花指倒TM挺在行的,像这样的子孙后代,大宋的江山它能不亡吗!
翠花的女儿张淑芬当初的时候跟着穆仁杰在江湖上卖艺,但穆仁杰年岁大了,在张淑芬十六岁那年,穆仁杰在嘉兴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一口气没缓过来,竟死了,当时在场看热闹的人把穆仁杰父女俩围得那是人山人海,因为胸口碎大石的他们都见得多了,但真把自个给碎死的,还真没见过。最后,大家见张淑芬哭得实在可怜,不像是装得,有人过来用手探了探穆仁杰的鼻子,发现确实已经没有气息了,周围的人这才相信,有些好心的就丢些铜板,心满意足地走了!
在这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嘉兴烟雨楼的妈咪,这烟雨楼是嘉星城最有名的妓院,这妈咪见张淑芬长得很有几份姿色,就上前去套近乎:“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噢!我这里有些碎银子,先拿去料理你爹的后事吧!”
要说妓院里的妈咪啊,也并不都是坏人,可就在这个时候,杨铁心出现了:“姑娘,你是不是叫张淑芬?”
张淑芬猛地一惊,因为她的真名除了她的母亲和死去的穆仁杰之外,知道的人还真不多,而这个陌生的大叔他是如何知道的?
张淑芬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姑娘说来话长,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来安顿你父亲的后事,安顿好你父亲的后事,你就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我带你去杭州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