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风走在去往金銮殿的路上,伸手抚了抚胸口,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属狗的,咬得还真是不轻,就连走路时都有扯痛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早知道就自行上些药了。昨夜他也这么想过,可是因为若影的事情让他慌了神,而后又觉得在那一处上药似乎有些……
正这般想着,莫逸谨突然走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莫逸风拧眉回头见是他,这才稍稍松了松浓眉。
“下朝后宝玉轩一聚。”莫逸谨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莫逸风抿唇点头。
他们两兄弟之间从来不需要更多言语,更不需要多问,这似乎是十几年来的默契。也因此被其他弟兄说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也因此在莫逸风遭受众兄弟排挤之时莫逸谨也遭受连累,只不过莫逸谨有玄帝宠着,更有桐妃这个宠妃为母后,所以其他弟兄也就不敢太过放肆。
“方才一直见你捂着胸口,莫不是受伤了?”说话时莫逸谨还打量了一下他的胸。
“没、没事。”莫逸风眸光一闪以拳抵唇干咳了一声,被他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些浑身不自然。
莫逸谨有些怀疑地又看了他一眼,正要追问,他突然抢先开了口:“快走吧,小心上朝迟了又要落人口舌了。”
见他疾步朝金銮殿而去,莫逸谨有些纳闷。他何时这般在意是否落人口舌?往常他可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说些什么活着做些什么不是吗?看着他这般匆忙的模样,倒是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莫逸谨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见不远处莫逸萧朝他望来,他挑眉一笑。莫逸萧抿了抿唇又看向前方的莫逸风,冷哼一声也朝金銮殿而去。
宝玉轩茶楼
莫逸风和莫逸谨坐在靠窗的雅间内,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贩的吆喝声时不时地传来,好一片繁华景象。
两人独坐在雅间内闻着淡淡的茶香倒是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莫逸风此时并无心饮茶,放下茶杯看向莫逸谨问道:“时不时有消息了?”
莫逸谨点了点头:“听说那老鸨秋娘出现在了江雁镇,不过只是相像,还不知道是不是。”
“我马上派人去把她抓回来。”莫逸风蓦地站起身。
莫逸谨立刻扣住了手腕:“急什么,难道我早就派人秘密去抓人了,免得打草惊蛇。”见他心绪不宁地缓缓落座,忍不住轻笑,“三弟何时这般沉不住气了?”
“眼看着德妃势力越来越大,我只是担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眸光落在窗外的天际。
“这可不像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逸谨有些担心地看向他,见他不语,他又试探着问,“今日下朝后父皇找你说了什么?”
莫逸风缓缓敛回思绪,转头看向莫逸谨时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将茶杯置于桌上的同时抿唇轻叹:“父皇让我带影儿入宫。”
“哦?父皇与影儿不过是见了两次面,怎会……”莫逸谨满腹疑云,低眸思忖,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惊得打翻了面前的茶杯,“下个月宫里就要选秀女,不会是父皇他……看上了影儿吧?”
即使尚未证实,莫逸谨想到这个可能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逸风指尖一紧,抬眸看向莫逸谨时眸中尽是担忧。
“应该……不会吧?”他抬起茶杯递到唇边,却发现杯中已空,又将茶杯置于桌上,心头却阵阵发紧,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窗外的喧闹声像是戛然而止,两人皆只听得自己沉沉的心跳声,而莫逸谨早已变了脸色:“怎么不会!一个皇帝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更何况宫里即将选秀女,而影儿现在生性就像个孩子,又只听你的话,父皇想要得到影儿还不先把影儿哄得服服帖帖的,到时候才能让影儿自愿入宫不是吗?否则为何几次三番让你带影儿入宫?”
莫逸风抬眸看向莫逸谨,突然一声轻哼:“似乎这个做法是属于你的。”
将若影哄得服服帖帖,而后自愿离开他去二王府,不就是他的行为?
莫逸谨本是担忧不已,可是一听莫逸风这般说,顿时扰乱了方才的思绪,一瞬间噤了声。两人对视顷刻,他突然移开视线眼望着外处轻声嘀咕:“有吗?”浑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听得莫逸风的再次冷哼,他急忙道:“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先想想怎样才能阻止父皇把影儿纳入宫中才是。”
“还是想想如何才能抓到人吧。”莫逸风淡然出声。
“难道那老鸨还比影儿重要?”莫逸谨有些气恼,若是若影真的成了玄帝的女人——他的长辈,他不疯才怪。
虽然找那老鸨至关重要,可是对莫逸谨而言,眼下不让若影入宫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到时候若影做了皇后,他见到若影还要自称“儿臣”。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影儿暂时不会入宫。”莫逸风的声音依旧低沉有力,浑然不像方才那般带着浓浓的担忧,甚是笃定。
“为何这般肯定?”莫逸谨疑惑地看向他,眸中带着一丝窥探。
莫逸风也不瞒他,直言道:“影儿昨夜伤口处又流血还昏迷了。”
“昏迷?”莫逸谨拔高了音,“那你还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莫逸风拧眉看向他,见莫逸谨这般超乎寻常的在意,虽然心里不舒坦,但是也没有前段时日那般激烈。他从来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自然明白莫逸谨并无心与他相争,否则用他平日里那种哄女人的手段,若影早已成了他的女人也说不定。虽然他总是开口闭口影儿影儿地叫唤着,且对若影极好,但他也知分寸,并未做出逾矩之事,这也是莫逸风为何会这般信任莫逸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