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睨了他一眼。
冯靖这小子,着实紧张了。
如此要紧的时日,冯靖自然是沐浴更衣、整理妥当,连外衣都是精挑细选。
可是,他大部分时候穿官服,不当值的日子也穿着普通,衣裳都是半新不旧,整个柜子里,能挑选的衣服就没有几套。
旧衣裳,看着都朴素,远不及红色的官服衬人。
可赴宴穿官服,又显得怪……
最后还是冯靖的老娘拍板:“你眼睛鼻子什么样,郡主又不是没见过。
论英俊,你能有皇上俊?郡主以前差不多天天能见着皇上,看得多了,就不会只惦记人皮相。
再说了,你能比她那没见过的爹俊?
哎,你老娘我见过,先定国公带兵出征、回朝,哎呦,万人空巷,都去看了。
所以啊,你别折腾了,干净、精神就行了。”
冯靖被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待来了太师府,那股子紧张劲儿又有些冒出来了。
而人一紧张,小动作就多,特别得手足无措。
黄逸见他一会儿弄袖口,一会儿整领子,揶揄道:“你连见皇上都不结巴,见郡主就慌了?”
“那、那不一样,”冯靖道,“皇上以前还是、还是我顶头上峰。”
黄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你孤军送劝降信的架势来!”
当日,眼前的高大的西州城墙,上头站着数不清的西州守军,身后是他们大周的兵士,乌压压的几千上万人。
冯靖就在这前后的注视中,抬首挺胸、大步向前。
“那时候,两只脚都没打哆嗦,”黄逸给他鼓劲,“现在慌什么?”
冯靖抹了一把脸。
话是这么说,可、可这突突的心跳,稳不下来。
等走到亭子那儿,与几位姑娘打了照面,冯靖更是觉得,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两厢问安,秦鸳看出冯靖的紧张,便没有出口打趣。
看了眼巧玉,秦鸳拿了主意。
巧玉不是逢人就熟络的性子,偏冯靖又紧张,真提出让他们俩一旁说话去,怕是说不上几句话,倒不如,自己这些陪客来腾地方。
看向黄逸,秦鸳一拱手:“再比一场?”
黄逸最是精明,岂会看不穿此刻氛围?
闻言,他顺着台阶应下了:“比归比,不过,这里是我家,打个商量,这次你就别打脸,我家妹妹们都在,给我留个面子。”
秦鸳乐得不行,一手拉一个黄家妹妹:“走走走,看我与你们哥哥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