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湛摇了摇头,十分郑重道,“回陛下,微臣是认真的。”
皇上看了荀湛一眼,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向荀湛,他知道,只要荀湛向他提出的要求,都是理由充分的让人不得不答应,因此,他比较想知道荀湛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因此,他摒弃一切事物,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国舅当的好好的,突然要去寺院修行怎会没有原因?
只听荀湛道,“前些日子微臣留恋霓裳阁,正逢微臣方才及冠,微臣才醍醐灌顶,忽觉此为不好,因此便想在寺院带发修行半载,用来修身养性。”
如此说来,还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寺院修行,不识肉类,不近女色,戒除杂念,对世俗之事不用理会,的确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不过此等理由若能忽悠皇上,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因此皇上正襟危坐,扔了三个字,“说实话。”
荀湛挺直脊背,双手仍是抱拳,面色不以为然道,“前两日阿姐请了朝中大部分官员的嫡女,说是要给微臣相看。”
当日那么大的动作自是瞒不了皇上,因此荀湛此时提出皇上并不多做惊讶,因而早就知道便对荀湛的行为见怪不怪。
他与皇后虽是一母同胞,但是荀湛由来喜爱与皇后唱反调。
皇后既然将大半个汴京城的贵女都请来宴会之上给荀湛相看,荀湛还是真的会去寺院修行半年。
最不令皇后省心的,怕是就是她唯一的嫡亲弟弟荀湛了。
原本荀湛早已过了叛逆的年纪,及冠之后更应该懂事才行,可是看现在,似乎比以前还变本加厉了些。
皇上笑了笑,“阿湛,此事你可做的不地道,要是朕批准你了,岂不更是增加了朕与皇后的嫌隙?”
荀湛微微抬头,面色似笑非笑,“陛下与阿姐的嫌隙并不少,不怕再多加一个。”
果然,皇上方才的笑意便僵在了嘴角,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荀湛敢如此大胆,且又不会让皇上治他的罪了。
皇上不过摇了摇头,面上漏出一副苦涩的笑意,看向荀湛,“你这小子,给你把刀,你就敢往朕身上插,胆子也着实大了。”
荀湛扯了扯嘴角,“陛下严重了,不过似羽毛轻抚,痒了,把它拂去便可,用不得刀那般锋利的武器。”
皇上本也不过是个比喻,并未太当回事,接着道,“我允你在大相国寺修身养性,不过期间若是有急召,必须当即还俗。”
如此,也算是答应了。
荀湛再次行了一礼,“陛下有命,岂敢不从?”
皇上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明日朕便下诏。”
荀湛却是纹丝不动,“还请陛下即可下诏。”
皇上狐疑的看了荀湛一眼,越发觉得方才自己心底微小的怀疑是真的,不禁问道,“阿湛,你是不是在躲着哪家娘子?”
不然怎会如此急切,非要今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