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能向谁说?能向谁倾诉?
这一刻的赵不凡,真正体会到做个领头人的无奈,没真正经历过,真的很难懂。
苦思数日未果,赵不凡也真被逼急了,连武松等人都看出他心情很差。
这天,武松迟疑着走进他书房,见他在那儿走来走去,忍不住问说:“庄主,什么事让你这么忧愁?也给兄弟们说说,大家想想办法,或许比一个人苦思要好!”
“唉!”赵不凡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松想了想,突然道:“是不是因为钱?”
“嗯?”赵不凡猛然看了过去。
武松看到他这反应,瞬间就明白了,皱眉道:“庄主,我前几日曾听何都管感叹,说庄子入不敷出,感觉是因为钱!”
心事被武松戳穿,赵不凡无奈一笑。
“是啊!没钱了,急需要钱,非常多的钱,不然弟兄们全都要挨饿!”
武松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犹豫,可片刻后,他的手突然握紧自己的青龙白虎双刀,转身就往门外走。
“庄主安心,我半月后弄钱来!”
赵不凡纵身一跃,直接拦住他。“你怎么弄?”
武松面色坚毅,拍着胸脯道:“庄主不用多管,我武松一定拿回钱来,事后我一人扛!”
“你这说得什么话,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样擅自行动算什么?”赵不凡厉声斥责。
这话说得武松低下头,没有吭声。
赵不凡感觉不对,再度追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去弄钱,总之这件事我一个人扛!”武松说完,不管不顾,直接就要冲出门去。
赵不凡一把抓住他胳膊,狠狠拉回来,愤怒吼道:“武松,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这么蛮横?特立独行?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
武松见他发怒,闷闷地侧过头去不吭声。
赵不凡是真的火了,怒声大骂:“武松,我告诉你,你不跟我说清楚,哪里都不准去,连杏园都不准出,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你,那今后大家各奔东西,再不做兄弟,算我看错了人!”
“庄主,我就是想弄些钱来!”武松总算出声,可还是不说想干什么。
激烈的争吵声传出很远,负责巡查杏园的杨志顿时心急火燎地冲进来,看到赵不凡和武松正面对峙,立刻急道:“武松兄弟,这可就是你的过错,你怎么能跟庄主争吵!”
武松看看赵不凡,咬着牙道:“过几天是童贯的生辰,各地送给他的生辰纲肯定很多,那都是不义之财,我就想去抢些来贴补庄子,然后我就去自守,一个人扛下,不想看到庄主苦恼,不想看到弟兄没饭吃,我这条命是捡来的,为了众兄弟,也就豁出去干一票!”
刹那间,杨志沉默了!
赵不凡听到这话,更加生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武二哥,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你是逞英雄了,你是豁出去了,可你拿回来的钱,弟兄们哪个敢用?哪个有脸去用?你讲义气,弟兄们都知道,可大家聚在一起,为的是实现宏愿,我让你读的书,你读到哪里去了?你将来怎么做将军?你将来怎么领军征战?义气要有,可光凭义气,能解决问题?”
“我……”武松被骂得说不出话来,待赵不凡气消了些,这才无奈地道:“可现在怎么办?这么大个庄子,大家总要吃喝。我武松也不笨,我知道庄主你不想压寨百姓,可如果你不送钱去朝廷打点,肯定会被害死,那时弟兄们又失去依靠,这些事我都知道,可我武松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庄主死,我也没有别的本事,除去抢那些不义之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不凡心中其实很感动,可他很不认同武松的行为方式。
“武二哥,我没说你的想法不好,我只说你这么独自蛮干不好,凡是要多想想,不要枉死性命,你的性命要留到战场上,即便真是不幸战死,那也要堂堂正正地马革裹尸而还,不是死在毫无意义的地方。那些送给童贯的生辰纲是不义之财,可以抢,但要想好怎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