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地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清润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被夜无殇拥在怀中的身影,司马流云风轻云淡地说:“在下司马流云,适才被贵府上空的奇景吸引,便顺着风景寻了过来,没想到……”
说到此处,司马流云停顿了一下,儒雅浅笑的脸上笑意更浓。“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夜公子的府邸。说来也真是凑巧,在下找寻夜公子的府邸可是有些时日了。”
一只手搂着李青曼的腰际,另一只手依旧紧扣着她的后脑,夜无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找寻他的府邸?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找夜府?之所以一直没有收获,是因为被他的声东击西给扰乱了阵脚。他以为没人能找到这里,却不想方才的事竟真的把他们给引来了。
听到司马流云的话,李青曼挑了挑眉。司马流云?司马?如果她没有记错,司马好像是西越国皇族的姓氏。这个司马流云莫非是西越的皇子?听声音挺年轻的,不像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
找夜无殇吗?他找夜无殇做什么?还找了有些时日了……莫非,他是在找她?
如果是现在来找她,她倒是可以理解,大抵是为了预言的事。因为,预言已经散布出去了。只是,她和他素无交集,他怎么知道她便是李青曼?
如果是之前便在找她,那么,大概是为了灵山庙会上发生的事。
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找她的,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是谨慎得可以,居然大老远地亲自从西越赶来。不得不说,又是一个为了权势而痴狂的人。
见夜无殇不说话,夜无殇怀里的人也没有反应,扫了扫两人亲昵暧昧的姿势,司马流云忽然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觉得相拥着的两人有些碍眼,好想……将两人分开……
想到此,手中摇晃着的折扇一顿,司马流云呼吸一滞。随即,他很快恢复如常。
压下心底的想法,他好奇地问:“不知这位姑娘是谁?看背影,好像与醉红楼的紫衣姑娘有些相似。”是她吗?还是,只是身形和她相似的女人?
夜无殇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连客套的笑都已消散。“这是夜某的夫人,可不是公子口中的紫衣姑娘。”
紫衣,司马流云竟然也知道紫衣。看来,那日司马流云也在,而且,还将那日的情形记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容忍别的男人因为野心接近他的青曼,但他绝对不能容忍别的男人是因为其他不该有的念想而接近她。敢肖想他的女人,他恨不得一律杀无赦。
双眸闪了闪,司马流云勾唇一笑。“哦?原来是夜公子的夫人,幸会。不知夫人可是病了,所以身体虚弱,站立不稳?”
双眸微眯,夜无殇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不管夜某的夫人有没有生病,都不需要司马公子操心。”
听着二人夹杂着道道暗流的对话,再加上周身萦绕着的寒气,以及快被夜无殇压制得透不过气来,李青曼蓦地抬手挥开了夜无殇的手,让自己获得了自由。
深吸了几口气后,李青曼竭力平静地说:“我先回房了,有什么事你们慢慢聊。”说罢,她从旁侧绕开夜无殇便离开了,走向夜无殇的卧房。
她知道,这个司马流云来者不善,说的话也是话里有话。即便将来她有可能与他合作,但现下她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是以,她一直背对着司马流云以及与他同来的另一个人,没有以正面示人。
只是,她心里有些生气的是,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说人家有病?就算是试探,需要拿生病来试探吗?以她看,说别人有病的人才是真的有病。
走着走着,李青曼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腰,秀颜上泛起了一抹痛色。
激烈的运动后她还没休息好,便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刚才,又被夜无殇不知轻重地抱着,她的腰都快断了。
夜无殇,这笔账她记下了,他就等着她找他算账吧!嘶……
瞧着那道有些摇晃的身形,司马流云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他本想绕到前面去看看是不是李青曼,却被夜无殇巧妙地截住了。顿住身形,他微一抬手,原本立于他身后的绝杀立即会意地挪动身形。
眼看绝杀对着李青曼追了过去,无心和无影当即闪身拦住了他。没有话语,双方随即交起手来。
余光略微一扫绝杀和无心无影之间的交战,司马流云脸上的儒雅浅笑瞬间消散,眸中只余冷冽和阵阵杀意。率先出手,他毫不迟疑对准夜无殇的面门便攻了过去。
矫捷地避过司马流云的袭击,夜无殇危险地眯起双眸,如墨的眸底流淌着道道暗光。
司马流云,还真如他了解的那般,是个难缠至极的人物。
非但这么快便找到了这里不说,武功似乎还不低。只是,也仅仅只限于不低,高不到哪里去,估计能与无心和无影打个平手。至于跟着他来的那个人……似乎略胜他一筹。
正想着间,听见两道掌声过后,一道闷哼跃入耳中。来不及多想,夜无殇立即抽身飞往李青曼的方向,在绝杀抓住她之前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只手迎接着绝杀的攻击。
看着气息沉稳,神色内敛的人,夜无殇的眸中升起强烈的杀意。这个人,身手比他至今交手的人都要高。
李青曼原本已经快走到房门了,忽听身后传来烈烈风声,来不及回头细看,下一瞬,她便被夜无殇揽入了怀中。
抬起头,看见夜无殇深沉的脸色,又转首看了看不远处已然受伤的无心和无影,她心底忽然有些担忧。貌似,这个正在和夜无殇交手的人身手不弱,也不知道……
在李青曼左顾右盼之际,司马流云正好看清她的容貌,不由得身形微震。是她,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