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等人毫发无伤回到珍珠的画舫上,朱雨辰等人这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便要下跪行礼,杨宁已经笑道:“我若要你们下跪,岂不早就亮明身份?今天是花后盛会,无非是在这里找些乐子,既然坐在一起,也就是缘分,不用拘礼了。”
朱雨辰感激道:“侯爷仗义出手,今天如果不是侯爷,咱们几个。。。。。。!”
“你们也别谢我。”杨宁道:“是他们连我也一起抓过去,否则我也未必会插手此事。”
其实几人心里都清楚,淮南王世子虽然地位尊崇,但是锦衣侯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至少淮南王世子是绝对不敢轻易对锦衣侯出手。
先前杨宁故意隐瞒身份,而且是主动前往去那条画舫,朱雨辰几个虽然未必是绝顶聪明的人,但却也都不笨,心知那时候杨宁也许就料定对方的来头不小,所以亲自出马,目的其实也是回护几人。
现在杨宁云淡风轻,居功不傲,更让几人心下感激钦佩。
杨宁转视袁荣,将窦连忠立下的字据递了过去,道:“窦连忠应该很快就会让人将卖身契送过来,送到之后,你将卖身契交给珍珠姑娘,还他自由之身吧。”
珍珠此时就在一旁,听到此言,娇躯一颤。
袁荣此时却也是满脸感激,道:“侯爷,我。。。。。。!”向珍珠道:“珍珠,你快过来,侯爷已经帮你从窦连忠手里要回卖身契,从今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再不用听人胁迫,还不快过来谢过侯爷。”
珍珠眼圈一红,娇躯颤动,上前来便要跪下,杨宁已经抬手止道:“千万别,我受不了这个。”看向袁荣,皱眉道:“袁荣,我有几句话可能不中听,不过如果憋在心里,只怕要难受好几天。”
“你想说什么?”
“薛大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可是当初你答应过薛大少,要照顾珍珠姑娘,事实上你并没有做到。”杨宁淡淡道:“男人一诺千金,既然承诺了别人,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竭力做到。”
珍珠忙道:“侯爷,其实这怪不得袁公子,他对我一直很照顾,我。。。。。。!”
“珍珠,你先别说话。”杨宁道:“袁荣,我知道你忌惮窦家的实力,你出身书香门第,做事情谨慎有余魄力不足,瞻前顾后,这是我不喜欢你的地方。我和你交往,只因为你这人还算正派,能辨是非。珍珠姑娘这两年的遭遇,你并不知晓,就说明你对她的关照还是太少。”
袁荣苦笑道:“侯爷教训的是,我风花雪月,可是真要遇上事情,却又瞻前顾后,害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摇头叹了口气。
杨宁道:“做事谨慎当然没有错,可是一味地退让,只能适得其反。你读的书比我多,应该知道,有时候一味的退让,非但让人瞧不起,而且更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情无关大局,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而过,可是有些事情,容不得丝毫退让。”
陈牧宽忍不住拍手道:“侯爷说的好!”话一出口,其他几人都看向他,陈牧宽顿时有些尴尬。
袁荣叹道:“珍珠,是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薛大少。”
“公子,你。。。。。。!”珍珠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杨宁笑道:“好了,话说出来,就没那么憋得难受了。袁荣,我和几句话,你听着不舒服,大可以当我是胡说八道。”
“侯爷,如果你不是将我当成朋友,也不会如此推心置腹。”袁荣道:“若是连这点道理也不懂,我也枉自称出自书香门第了。”
杨宁转视朱雨辰几人,道:“我知道你们心里现在也很忐忑,今天不经意得罪了户部尚书的公子,你们是否担心窦家以后会找你们的麻烦?”
除了邱昉是辽东人,并不在意大楚国的户部尚书,朱雨辰等人心里却正是有此担心,此时被杨宁一语道破心思,都是面带苦笑。
“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杨宁笑道:“你们只要遵纪守法,老老实实做生意,我想窦家也不敢太过分。”嘿嘿一笑,道:“你们莫忘记,我手里还有窦家的欠据,他们要是太过分,本侯随时都要上门去讨债的。”
杨宁当然不会如此急公好义,他与朱雨辰等人初次见面,在一起不过几个时辰,了解不深,当然不会一时意气就为他们做靠山。
只是他却隐隐感觉到,这几个杭州地面上的豪富,如果能够打下良好的关系,日后很可能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
锦衣侯威名远播天下,前面两代锦衣侯都是武名赫赫的一代名将,这样的声名和威势,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即消失,杨宁虽然只是第三代锦衣侯,而且年纪尚轻,但前两代锦衣侯打下的基础,却还是让这些人对杨宁十分敬畏。
而且今日杨宁当着淮南王世子的面,将窦连忠甚至是江随云整治的毫无脾气,几人心下对杨宁更是钦佩。
“有侯爷这句话,我们心里就踏实了。”朱雨辰拱手道:“日后还要请侯爷多多关照。”
杨宁微微一笑,向袁荣道:“卖身契送过来,这条画舫也归珍珠姑娘,一条画舫应该能值不少银子,如何处置,就由珍珠姑娘安排。以后怎么走,你和珍珠姑娘商量着办,我也不好多插手,不过珍珠姑娘以后的安危,你袁荣当然要义无反顾地承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