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殇抬手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吐出三个字:“……晒衣服。”
茹小囡抽着嘴角。
青墨颜哪去了?这种家务事什么时候变成了阴兵的任务了?
就这时,一旁屋内响起洗衣机的嘀嘀声。
茹小囡穿过手抄回廊来到门外,只见化成半人形的蛊王站在洗衣机前,神色肃穆的盯着洗衣机上的操作面板,然后扬起蝎尾,挑开洗衣机的盖子,把里面的衣物一件件挑出来。
茹小囡以手扶额。
一定是她起床的姿势不对。
没用几分钟,树顶高高的晾衣绳上便飘起了各色衣物。
千殇抱着双肩站在树梢,照看着那些衣物,微风吹动斗笠上的面纱,看上去别有韵味。
但是这画风,怎么这么奇怪啊。
青墨颜到底哪去了,为何现在就连洗衣服的活也要交给千殇和蛊王它们啊。
茹小囡在厨房找到了青墨颜留下的早饭,还有字条。
他居然又下山去了。
茹小囡只好独自一个人坐下来吃掉了早饭。
与此同时,山下小镇上的玉善坊。
青墨颜坐在二楼的客厅里喝茶。
玄季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全都联系好了,这几日您可以先用我的车在这边练习,等到考核的时候再直接带您过去。”
“新车选好后麻烦派人送到山上去。”青墨颜翻了翻轿车的资料,将其丢到一旁。
“青先生放心好了。”玄季也坐下来,将另外一摞资料递过去。
“有关夫人的事我们也查了,好在小镇不大,而且镇上的医院只有这么一家,很容易就能查到有关记录。”
青墨颜坐正身体,“查到什么了?”
“夫人确实是在镇上医院里出生的,二十多年前,茹一州老先生从医院里抱走了一个女婴,从资料上看,那个女婴一生下来便夭亡了。”
青墨颜皱起眉头,可实际上,那个女婴还活着。
也就是说,茹小囡根本不像她自己所说,是被人捡来的孩子。
难道是她记错了?
他隐约记得她当初曾说过,因为她的模样生的像茹一州老先生去世的长子,所以才被他捡了回来,抚养长大。
可若她真的是捡来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巧,她天生拥有阴阳眼,而且老头子还花尽了心血教会她阴阳术。
这一切看似合理,却又自相矛盾。
茹小囡不会说谎,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便是茹一州这老头子骗了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
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出身,还是……
“可有查到她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人?”青墨颜问玄季。
玄季为难的摇了摇头,“夫人的父母应该不是镇上的人,不然我们很容易就会查到,只是……”
“只是什么?”
“我调查了当年在医院里的几位大夫,他们都记得在二十多年前,半夜时分来过一对夫妇,当时来的时候妻子和丈夫浑身都是血,那个妻子临盆待产,但是身上伤势严重,还没等把孩子生下来便死了……那个丈夫突然精神失常,直接把医生赶出了产房……”
“事后大夫进了产房,发现房间的墙壁和地面上到处都是血,死去的产妇身边还点了好多蜡烛,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产妇跟她的丈夫全都断了气,那间产房从那之后便被封死了,谁也不敢进去,听晚上值班的大夫说,晚上要是进了那间产房,还能听到当时产妇的尖叫声呢。”
青墨颜抬手轻轻揉着额角。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上次茹小囡头疼时带她去医院,她本能的对那里产生恐惧,事后还做了噩梦。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对自己说的是,她梦到了自己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