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撞了我爹?还想跑是吧?走,跟我去衙门见官。”
五六个人围住阿九就推推搡搡。
这可真有意思!不找桃花这个赶车的,反倒围上他这个做主子的,什么时候大燕朝的百姓变得英勇无畏不怕官了?
早在他们拉扯之前阿九就有所准备,身子一转就离了他们的包围圈,扬了扬手中的白条,笑得和蔼可亲,“你们是找这东西的吗?来,跟本侯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几人右手腕低垂着,心中骇然。他们以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谁想到不仅离了他们的合围,还把他们的手腕都卸了,这是遇上了硬点子?还是赶紧撤吧,给再多银子也得有命花呀!
“什么找东西?我们是出来找爹的。爹啊,您等着,儿子回家抬门板来抬您。”几人嘴里嚷嚷着四散逃开。
那老头一见不好,也顾不得装断腿了,“不孝子,不孝子,把老子都扔这不要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跳起来朝着几人追去,跑得飞快,哪像是腿断了的样子。把围观的百姓惊得目瞪口呆,感情这还真是碰瓷的啊!真是开了眼界了。
围观的百姓散去,桃花拎着一个小厮走了回来,“公子,就是此人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
早在那几个人朝阿九冲过来的时候他就给桃花使了眼色,桃花果然没让他失望,不仅领会了他的意思,还真的把暗自的盯着的人给抓来了。
阿九打量着嘴里塞着破布的小厮,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裳,可神情跟外面的百姓一点也不一样,分明就是豪门大族的家仆。还剩下的九家,就是不知是哪家想出的这样的馊主意。从他这里偷白条,真是异想天开啊!
“带回去审审。”阿九发话。
“好嘞。”桃花利索地把小厮往底座的夹层里一塞,跳上驴车赶着继续朝家驶去。
一处高宅大院里,人过中年的赵国公正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的催问管家,“得手了没有?”
管家一趟趟往外跑,最后一次大惊失色跑回来,“国公爷,没成,被顾九识破了。”
赵国公的神情反倒一松,“没成就没成吧。”反正前头有老英王爷顶着,他也不怕什么。而且他借的银子也不多,两次加起来也就两万七千两银子,府里完全拿得出。
当初借银子也不是府里用度紧张,不过是大家都借,他若是不借岂不是吃亏了?借的是国库的银子,又不用给利钱,用上三五七八年,开铺子买田地,能多上一大笔收益,多合算了。若是再拖得时间久了成了死账,那就更占大便宜了?据他所知,跟他抱着同样心思的人可不少。
“国公爷,二牛被顾九抓住带走了。”管家哭丧着脸。
“二牛是谁?”赵国公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管家跟死了爹似的,“回国公爷,二牛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老奴让他暗中盯着,现在人被顾九带走了,可怎么办?”
赵国公脸色一僵,朝着坐在一旁喝茶的小儿子兜头就是一巴掌,“瞧你出的好主意!也太不靠谱了。”
他的小儿子赵树国摸着头十分委屈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赵国公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自个嘀咕什么?”
赵树国忙大声道:“没什么,儿子是说这可怎么办?”他爹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他有话也不敢说呀。
赵国公顿时头疼起来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若是小厮招出些什么可怎么办?除非让他闭嘴,永远地闭嘴。一道狠戾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今晚的顾府可热闹了。
阿九审完小厮就把他扔柴房去了,他拿出赵国公的那张白条,事实上是两张。阿九看着上头写着的两万七千两,心中想:明天就先去赵国公府好了,嗯,就问他讨要两万八千两银子好了,额外的那一千两是自己的压惊费。
阿九睡前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可睡到半夜就被吵醒了。
顾府深夜来客,还一来就是两拨,因为不熟悉府里的布局,正事还没来及干就被巡夜的桃花和桃夭逮住了,一审问才知,这两拨人一拨是冲着柴房的小厮灭口去的,一拨是冲着阿九的住处偷白条来了。
“公子,怎么处置?”黑夜里桃花和桃夭的眼睛贼拉拉地亮。
阿九打着哈欠,手一挥,道:“绑上扔柴房,明儿带着一起出门。”这个赵国公,胆子可真大,都跑他家里灭口来了。一千两的压惊费看来是不够了,那就三千两好了,正好凑个三万两的整数。
这两只小谁是果郡王派来的?偷东西是吧?这严重威胁了他的人身安全,压惊费得多收点,那就五千两银子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一会功夫就多了八千两银子,阿九真希望这样的不速之客能多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