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宁非哥你来的这样迟,可得罚酒三杯。”
另一人跟着起哄,“三杯怎么够?少说也得六杯。来来来,倒酒!”
漠北天寒,全靠烈酒御寒。说起喝酒,宁非就更不惧了,“六杯就六杯。”接过递过来的酒杯,一仰脖子就喝尽了,引得在座的人大声叫好,“好酒量!真不愧是镇北将军!”
六杯酒饮罢,宁非色不变气不喘,那豪爽的样子让诸人再一次叫好,钦佩不已。
“酒也喝了,罪也赔了,能走了吧?”宁非特别爷们用手背抹过嘴上的酒,把杯子顿在桌子上。
“走,走,走,现在就走!”一群公子哥儿吆喝着往外走,到楼下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镇北将军已经把帐结了,几人一怔,向宁非看去。宁非闲闲一瞪,“看什么看?不认识了?还不赶紧走,要等太阳落山吗?不还想找回场子吗?”
几人一起笑,“对,宁非哥,这一回我跟我爹新学了几招,肯定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一桌酒席的银子对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宁非的做法无疑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觉得这人虽是市井中长大的,但办事忒敞亮。
宁非怼回去,“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错了,快走,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一群人骑着马呼啸而去。
这些日子,宁非别的事没干,就跟京中各家的公子们结交了,他为人豪爽大气又没有傲气,自身又有真本事,酒桌上能喝酒,演武场上十八般兵器都能耍上两手,尤其是一手骑术,京中就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
就这么喝过了几回酒,打过了几回架,宁非迅速地跟这些豪门子弟成了好兄弟,尤其是跟大将军府关系好的那几家,已经对着宁非一口一个宁非哥,可崇拜了。
“怎么样?服不服?”宁非单膝跪地一手掐住柱国将军家的二公子朱秉武的咽喉把他按压在地上。
朱秉武躺在地上,想要反击却一点劲都没有。宁非加重了力气,他顿时疼得嗷嗷直叫,尖着嗓子喊:“服,服,快点让我起来。”
宁非一笑收了手,朱秉武一得自由就朝宁非踢去,观战的人都被这出其不意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为宁非捏着一把汗。
谁知宁非就像早有防备似的,侧过头,抡起拳头就砸,朱秉武的脚还没踢到宁非,身子就横飞出去了,摔在地上,可狼狈了!
众人都看呆了,天爷,只用拳头就把朱小二给砸飞了,这得多大的劲?他们的目光一齐注视着宁非的拳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朱秉武摔在地上,只觉得头蒙蒙的,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爬起来抓着脖子直咳嗽,看着走过来的宁非,无比挫败却又崇拜地道:“靠,徐大,你还是人吗?”这也太强悍了吧?要知道上回他用这招偷袭,他爹都着道了。
“怎么说话呢你?朱小二,愿赌服输,你跟我宁非哥耍狠,找虐吧!”宁非的头号迷弟兼族弟徐令池抢先开口。
朱秉武苦笑着,“服,服,服,徐大,这回我是服你了,你比我强多了,难怪我爹说我不如你。”他有些沮丧,在他家里,他虽是嫡次子,但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是最高的,现在别说他大哥,就是他爹都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没想到就这般轻易输给了与他同龄的徐宁非,这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宁非又笑了笑,安慰他道:“你输给我并不是说你弱,而是你缺少实战经验,我这功夫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磨练出来的,你要是在战场上滚过一圈,我还不一定能赢你呢。”
朱秉武瞬间就被安慰到了,“对对对,我爹也是这样说我的,说我没见过血,武艺再好也不是你的对手。战场可真是个磨砺人的地方,徐大,你什么时候回漠北?我跟你去行不行?”男人天生就是好战的,就没有男人不向往杀敌立功建功立业的。
听朱秉武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起了心思,“宁非哥,我们都跟着你去漠北得了。”也省得他们老子成天嫌弃他们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宁非自然是求之不得,要是这些权贵公子都在他的军中,那他的大后方可就稳得不能再稳了。
“行呀,只要你们家里同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宁非十分豪爽地道,目光扫过一人,“赵珏你就算了哈,我要是把你也拐走了,你爹还不得杀到漠北找我算账去?”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齐声大笑起来。赵珏是平珍公主的独子,她下嫁赵驸马二十余年,只生了这么一根独苗苗,向来是含在嘴里捧在掌心的,他要是跟宁非去漠北了,平珍公主还不得吓得魂飞魄散?
赵珏也知自己要去漠北不大可能,遂沉着脸不大高兴。宁非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好了,别不高兴了,在京城也一样建功立业,匈奴被打怕了,不敢南下,现在漠北也没什么仗可打,我这次回去顶多带人找找土匪山贼的晦气。”
赵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小声道:“我娘跟圣上求了情,想让我进禁军当差,可是我想去西山大营。”说着说着他又沮丧起来,他娘怎么就没给他再生个兄弟呢?多个人也好分分他的压力。
“阿珏你就知足吧!我想进禁军还进不去呢。”张志安喊了一嗓子,他家兄弟多,他最小,把他爹的资源都用完了。
宁非道:“就是呀!禁军也挺好的,黄统领可是个顶有本事的人,你跟他多学一些就够你受用的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