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继位自有自己的一班班底,哪里会重用他们?即便是内阁的老臣们也是十分担忧呀,他们与昭明帝君臣相得,凭良心说,除了肃清奸相的那几年,昭明帝是个脾气很好的帝王,极少迁怒臣下,也能听得进谏言。若换了新君,他们还能有如此权势和信任吗?他们的日子还会这般好过吗?所以他们是衷心的希望昭明帝能醒过来。
五皇子收到了他九皇叔使人送过了东西,一样一样地翻检着,还真送东西的人询问怎么使用。他觉得那什么防护服都是其次,倒是那个什么口罩好。病从口入,鼻闻气味,口罩这个东西能把口鼻全都遮住,好,真好!
“这东西是皇叔鼓捣出来的?心思真是巧妙!”五皇子感叹道。
送东西的管家如有荣焉,“回五殿下话,的确是咱们王爷设计出来的,桃花县主做出来的,现在咱王府是人手两幅口罩,轮换着戴。”
“这个好!”五皇子又赞了一声,扭头对五皇子妃道:“你瞧瞧,瞧着也不难做,让会针线的丫鬟婆子都学着做,咱们府上也人手两幅,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了这口罩的防护,大家染病的几率就下降很多。”他把口罩递给自个媳妇。
“哎,妾身这就让人去做。”五皇子妃接过口罩就递给了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把这样子送到针线房,让她们先做五百副出来。”顿了一下又道:“你领着咱们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做起来。”
五皇子看完口罩又看药材,他看到有不少丸药,装在不同颜色的瓷瓶里,瓶身上贴着纸,上头写着丸药的名字,适用的症状,以及用法用量和不适的反应。
睿亲王府的管家在一旁解说,“这也是咱们王爷领着府里的大夫研制的,王爷说熬药太费时费力,还是这丸药方便,便让府里的大夫制了一些。”他与有荣焉的样子,别的府上,甚至是宫里都不断有染病的,而他们睿亲王府除了刚开始发病的,后头是一个都没有染上的。
五皇子点头,“确实是方便。”最后又拿起据说叫“防疫宝典”的册子,一展开就见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什么防疫的方法措施,注意事项,什么疫区如何清理,林林总总列了上百条。
五皇子越看越惊喜,啊的一声猛拍大腿,“九皇叔真是太——”他怔楞了一下才想起一个形容词,“真是太能干了!”
对,就是能干!依五皇子那脑子也想不起更好的词了。
等睿亲王府的管家离去,五皇子握紧手中的册子,跟捡到宝贝似的,神情无比激动地对媳妇道:“皇叔就是个好人!”有了皇叔给的这个“防疫宝典”,还有什么是应付不了的?他觉得他这是去白捡功劳似的。
也就是九皇叔了,换个人能这般费心费力地为你着想?不盼着你倒霉就算是好的了。
“别看皇叔只比我大上几岁,可对咱们这些子侄却是顶好的,为人也公正。现在又给咱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咱们得登门道谢。”
“都听殿下的。”五皇子妃自然是妇唱夫随。
五皇子携着五皇子妃当下就去睿亲王府串门了,面对五皇子的道谢,阿九道:“倒是连累你代我涉险。”
五皇子仍有些愠怒,道:“我就是看不惯太子仗势压人,父皇明明吩咐咱们兄弟要尊敬皇叔您的。现在父皇还在呢就这般,哪里还敢想以后,简直是欺人太甚。”
阿九又吩咐了一通,“既然领了差事就用心做,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待你父皇醒来见你如此出息也高兴,主意自己的安全,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然后阿九留五皇子夫妇在府上用了饭,想起仍然昏迷不醒的昭明帝他俩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五皇子道:“父皇这病,总不见好,这些太医,平日里吹得华佗在世一般,关键时这般没用。”
阿九默了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送走五皇子夫妇,他倒是和桃花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皇帝是死在疫病上的,疫病来由虽不清楚,可宫中饮食起居,何等干净?倘若疫病自民间开始不稀奇,发于宫闱,有有些稀奇了。”
桃花悚然大惊,“公子您的意思是说圣上的病是,是人为?”那可是圣上啊,想想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