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龙几人再要动身的时候,身后已经跟来了十多个下人,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是个管事的,到了王义身前,忙道:“少爷,这条路是走车的,我们步行过去走这边要近一些。”
孟飞龙怒道:“我姐姐才没了十多天,难道姐夫还认不得路?要你来多嘴,后面去!”
管家没有想到孟飞龙一来便是这样大的火气,又见了王义被孟飞龙拉着大气不敢出,只好退到后面去了。王义按着刚才栗管家指的方向带了孟飞龙几人上路,弯弯曲曲走过很久,见到前面有几个坟头,王义转了身向后面张望,孟飞龙手上**硬生生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问道:“到了没有?”
王义见到身后的栗管家迟迟没有动静,便说:“还在前面。”
又向前走,里面更是荒凉,乱石成堆,杂草丛生之中又出现了几座土丘。栗管已经跑了过来,指了一个坟堆道:“就是这里了。”王义也就停下来不走。
孟飞龙几人向那处坟头看去,如果没有人指点,外人只能将那里当作了一个土堆,没有人会认为这里埋着死人。坟上不要说纸帆纸花童男女,就是放供品的石桌也没有,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坟上居然没有一块墓碑。孟飞龙双目怒睁,几乎要冒出火来,慕容慧已经忍不住跪在坟前痛哭起来。孟飞龙用手拎了王义的衣领,将他提得双脚离地,责问道:“王义,你把我姐姐怎么样?”
王义又脚乱蹬,嘴里叫道:“飞龙,你姐姐她真的是病死了,就葬在这里。”
孟飞龙一把拉住了王义的左臂,五指正扣在王义命门之上,怒道:“姐姐做了你十多年的妻子,她才死了十多天你却认不得埋她的坟,这坟上又连一块木牌都没有,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人话?雪情,让人刨坟,坟里没有姐姐,我把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埋进去。”
跟了孟飞龙过来的龙凤会弟兄听到主人有命,上前去就要动手。栗管事跑上前来,拉住孟飞龙道:“孟少爷你消消气,这坟刨不得呀。”
孟飞龙将被拉住的衣袖轻轻一挥,栗管事便向后退出几步,孟飞龙吩咐道:“刨!”
“住手!”一声高呵从身后传了过来,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王知和气喘嘘地赶过来了。
王知和到了孟飞龙身前,厉声道:“飞龙你要干什么?”
孟飞龙用手指了身后的坟,怒声责问道:“王老伯,这就是你一县之尊长房长媳埋了十多天的坟吗?”
王知和神情尴尬地道:“飞龙,我知道你有气,事情也是我们做的不对,可是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当时你姐姐去世,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大家乱了分寸,有些事情全靠给下人们做了,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可是你姐姐确实死了,就埋在这里,这里的许多人都是亲眼见到的,你把坟刨了她能活过来吗?”
孟飞龙怒道:“不管是谁见过了,我没有见到。现在还说什么让人活过来,我根本就怀疑她埋在了哪儿。我不亲眼看到姐姐埋在这里,江南我是回不去的。”
王知和也生气了,怒道:“你姐姐在家是你孟家的女儿,出嫁便是我王家的媳妇,现在是我王家说了算,我就不让你动她一指头。”
孟飞龙冷笑了道:“是么?如果真的如此,岂不是嫁了的女人被人整死也不能过问了么?我今天却非要问个明白。我道要看看有谁能挡得住我孟飞龙,给我动手!”
龙凤会的弟兄们挥了家伙就要刨坟,王家的家仆也都向前冲去阻拦,当他们就要到了孟飞龙与秦雪情身前的时候,却象是撞到了墙上,齐生生地被弹了回去,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王知和见到孟飞龙与秦雪情如此身手,不由得心头飘过一丝寒意,他高声叫道:“孟飞龙,你胆大包天,难道就不怕朝廷的王法吗?”
孟飞龙道:“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你们王家把事情做绝了,还不让人讨个说法吗?”
王知和忙道:“我承认事情我们有做错的地方,可是把你姐姐从坟里刨出来抛头露面对你孟家又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看到孟飞龙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王知和道:“我们说不清的事情还有官府,你我到知府衙门里把事情说明白好了,官府让你刨我也没有话讲。”
孟飞龙道:“知府就知府,我还怕了不成?”回头到秦雪情道:“雪情,你带了人把这里守好,我和慧儿跟他们去见官。”
秦雪情点了点头,道:“你们放心去吧,我这里没事。”
孟飞龙拉了王义不放,上到王家跟来的一辆马车上,慕容慧紧随在两人身后。孟飞龙让敞了车蓬,示意车夫架车上路,王知和也坐了车跟在后面一步不离,大家一起便向辽东府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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