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龙提马来到大车旁边,车窗上的帘子马上打了开来,窗后露出百里冰与慕容慧如花的娇颜。孟飞龙关心地问:“你们觉得怎样?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慕容慧轻轻摇头。百里冰笑道:“我的夫君大人,我与慧妹又不是泥捏的、纸糊的,那里能有如此憔悴?你现在责任重大,有多少事要你操心,就不用挂念我们了。”
孟飞龙气恼地瞪了百里冰一眼,心里怒道:“慧儿不来不行的,你也来添乱。哼哼,说得好听,不挂念我们,你们挺着个大肚子,能让我放心得下吗?!”不再担心二女,却还象是少了些什么似的,孟飞龙问道:“艳子哪儿去了?”
慕容慧与百里冰两人身体向旁一闪,车那边露出了南宫艳拉长地脸,见到孟飞龙理都不理,还冷冷地哼了一声。孟飞龙把她的不开心装作没有看见,很是严肃地道:“艳子,你也是要做一丝母亲的人,不能还把自己当个孩子。把你冰儿姐与慧姐姐照顾好,她们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知道啦!”南宫艳怒气冲天地道:“我知道那个姐姐都比我在你心里要重要,照顾不好她们,你还不把我打死了。”
孟飞龙宽容地一笑,道:“孩子气!难道你不想冲锋陷阵了?”
南宫艳地声音马上兴奋起来,惊喜地道:“龙哥哥你答应了?”
孟飞龙故意道:“本来是答应了的,现在嘛,不好说。”说罢话不理艳儿的怒吼与百里冰、慕容慧的娇笑,催马离开。
赶到行军的队伍最前面,与一身战甲的上官柔、秦雪情并马而行,孟飞龙向二女问道:“距离松亭关还有多远?”
秦雪情道:“再有三十里就到了。”
孟飞龙道:“派人向陆东胜报信了吗?”
上官柔点头道:“人已经派出去了。”
说好是七天后孟飞龙进关,但是现在才是第六天,孟飞龙居然到了,陆东胜喜出望外,亲自出城来接。大家进到关中,孟飞龙吩咐上官柔与秦雪情安排士卒休息,自己与陆东胜一起,向着面对元蒙敌军的城墙走去。
两人上到城上,孟飞龙便发现了这里刚刚急战过的痕迹,向陆东胜问道:“蒙军攻势如何?带军的将领是谁?”
陆东胜道:“坤帖木儿汗现在不在前线,我们得到的消息,他还在联络更多的蒙古部落。现在主持攻城的是鬼火赤,这人是员猛将,可能是求功心切,现在他只带了三万人在攻城。”陆东胜得意地笑了笑,道:“所以我们这几日守城并不困难。”
孟飞龙对陆东胜话里的锋芒似未察觉一般,很平静地道:“本来蒙古本土贵族与元室之间并不和睦,可是朱允文开出的条件太过诱惑力,道让他们团结起来了。”
陆东胜轻轻点头,道:“由我们探子报来的消息看,等到坤帖木儿汗亲临松亭关,只怕力量还不只十万铁骑。”这位久经杀场的战将,把话说到这里脸上是难以掩饰地忧虑。望着向远处眺望的孟飞龙,陆东胜道:“孟少侠将这里的形势报告给王爷了么?”
孟飞龙苦笑着道:“大哥那里只怕也是分身乏法。现在盛庸统兵于德州,在正面对大哥形成压力,同时命驻守真定的平安与大同守将房昭侵扰保定诸县,进而威胁北平,大哥那里也难呀。”
陆东胜听了孟飞龙的话面色越发难看。既然援兵无期,仅以松亭关区区三万之众怎能敌得过十万铁骑呢?陆东胜不由将疑虑的目光投在孟飞龙身上。
孟飞龙也正用期待地目光望着面前这位老将,很诚恳地道:“大敌当前,我希望得到陆将军的全力支持。”
陆东胜忙行礼道:“末将一切听从少侠吩咐。”
孟飞龙将目光投向敌阵,信心十足地道:“只要我们上下同心,区区元蒙何足道哉?!”
三天后,坤帖木儿汗带着联络来的蒙古各部聚集于松亭关,一时间松亭外人海茫茫,杀声震天。孟飞龙率领三万守军苦战五日,形势一日险于一日,陆东胜等人的脸色也是一天黑过一天。
这一日天已傍晚,蒙古人眼见一日无功,只得收兵,身困体乏的孟飞龙、上官柔与秦雪情三回到中军大帐。上官柔喝下亲兵递来的一杯凉茶,忍不住向孟飞龙道:“燕王已派大将刘江携火炮数十门援救北平,大败明将平安,自己也由大名撤军,邀获明将吴杰给房昭发去的大批粮饷,攻下西水寨后班师北平。现在他有足够的力量分兵松亭关,却为什么迟迟未有行动?难道他……”上官柔话未讲完,却被站在她身旁的秦雪情碰了一下肩头,她抬头一看,却是永宁由外面走了进来,只得把话头打住。
永宁进到帐来,孟飞龙三人已经似没事人一样,拉起了家常。永宁向孟飞龙问了几句守城的事,从她的面容上看,对目前的形势也很担心。这时候陆东胜黑着脸进来,见永宁也在,便道:“真好公主也在,陆某有话要问孟少侠。”
永宁神情中有些惊惶,把目光望向孟飞龙,孟飞龙却很平静,亲自捧了杯茶给陆东胜,笑着问:“陆将军有话请讲!”
陆东胜把茶推到一边,很严厉地道:“少侠,蒙人十万人攻城已经五天了,我们还是死守,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松亭关会丢,少侠难道就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吗?”
孟飞龙神情严肃进来,很认真地道:“陆将军,飞龙也是带兵之人,那有个带兵的不爱惜自己士卒生命的道理?”
陆东胜听孟飞龙这样说,面色缓和下来,孟飞龙趁机道:“不瞒将军说,飞龙已经想到一个退敌之策,只是运用起来条件苛刻,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将军应该听过这个典故。”